“如何?”
“并无异样!”
一身夜行衣的宣墨双手抱拳,向景珩回禀道。
“没有人?”景珩心生奇怪,“难道被凤无极那只老狐狸给秘密转移了?”
“陛下,虽然没发现大司马屋中藏人,但是属下却在那意外找到了,前宣和县令留下来秘密奏书。”
宣墨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卷泛黄的册子,将它递给景珩。
“上面是前宣和县令记录的,关于当年佃户造反案的见闻。奏书中将他对佃农背后煽动之人身份的怀疑,和大司马派来的官兵让无辜之人顶罪的事实经过陈述了下来。”
景珩皱着眉头看完,白净的指骨不由得捏紧了纸张。
“陛下,属下是在大司马房间的暗格中发现的,这间房恰好是前宣和县令的书房。想来当初宣和县令目睹了该案的经过,这才在暗格中留下了证据。”
“明日开堂,这个案子给朕死揪到底!”景珩眼中有丛丛火苗闪耀。
有了前宣和县令的奏书为证,加上宁太傅从京都送来的证据,虽然当年的主谋一线天党人不知所踪,无法归案。
但好在已可以为当年冤死替罪的人们平反,洗刷其谋反的污名,让生者重建祠堂为之祭奠。
“爹,我们家的冤屈终于洗干净了!女儿不孝,时至今日仍不能手刃仇人,替你们报仇……”白芷跪在白员外的牌位前,泣不成声。
“陛下,云大人说宣和县的案子,都只剩些收尾工作,”宣墨来到景珩身边,“问您是否明日就启程去宣州府坐坐?”
景珩着玄色衣袍立于祠堂门框外,这个祠堂原是白府的家祠,在被查抄后就荒废了。
如今既然白府得以昭雪,白员外等人自然是被白芷重新供奉在了祠堂里面。
景珩收回目光,“云大人一番心意,便去宣州府瞧瞧也无妨,反正也算得上顺路。”
“是!”宣墨应道,“那白姑娘……”
“我想和你们一起走,”白芷不知何时从祠堂出来,到了景珩身后,“如今爹爹的罪名虽然摘掉了,但是促成这一切的元凶还没抓到,所以你对我的承诺还不算完!”
“白姑娘,陛下重你不与你计较,但是还请放尊重些!”宣墨冷着脸不满道。
“宣墨,你先下去,跟云大人说,我们明日就启程。”景珩拦住宣墨。
“是!”宣墨告退。
景珩收敛眸光,转向白芷,她今日依旧一袭白衣出尘,一根细纱将青丝随意挽起。眼眶还残留着些许微红,睫毛湿答,轻轻下垂。
许是因为终于沉冤得雪的缘故,她干净的眼眸流淌着光泽,清秀的脸庞活跃着灵动神采,将她的气质出挑的越发卓尔高洁。
“白姑娘还是不愿相信此案,归根结底是一线天一手策划对吗?”景珩漆黑的眸子对上她清澈的双目,缓缓开口。
白芷咬着唇,撇开目光,“除非有铁证,否则,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
“好吧,”景珩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随你便,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看到你要的铁证。”景珩淡漠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