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静无声,雕栏玉砌的凤府院落里,凤无极手持棋子,面目端详,看不清喜怒。
“今日,陛下登门,推杯换盏间似乎应下了与初姀的婚事,只是有意无意地提点我履行救济灾民的承诺。若他同意立初姀为后,我凤家便是开仓派银权当给初姀铺设十里红妆的嫁妆又有何不可,只是这几年陛下的心思越来越深沉,竟让我也有些参谋不透。”
“莫不是宁家!”,“叮当”一声,凤无极手中的棋子掉落,“难道是宁燮那老头子站在了陛下那边?”凤无极黑沉的眸子盯着在棋盘上打转的棋子,一抬手将它按住。
“宁家若不知死活挡我的路,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次日朝堂,立后一事再度热议。
“众卿家都省省口舌,去后纳妃一事本是朕的家事,朕心中已有定夺。小喜子宣旨吧。”景珩话音一落,一旁的小喜子捧出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吾皇诏曰:凤氏之女凤初姀,乃大司马凤无极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小喜子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凤氏一党纷纷堆着笑意欲向凤无极道贺。
“另,忠勇侯府,宁太傅宁燮之孙女宁氏,镇远将军府,禁军统领陆铮之妹陆氏,皆忠门贵女,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册立为妃,钦此。”
这一下,朝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对于立后一事,劳烦众卿家替朕烦忧,朕思虑再三,认为众卿家所言皆有道理,于国于民,后宫都不宜空设。故立一后二妃,人选也是朕与众卿家商议的结果,若无异议,礼部便着手去操持大婚事宜吧。”景珩不理阶下朝臣的茫然,直接走出了殿外,留下众臣面面相觑。
晌午,凤后风风火火走进了紫宸殿。
“母后?”景珩从奏章中抬起头,离了座位,迎向凤后。
“如今皇儿去后纳妃,竟连母后也要瞒着?”凤后语气不善。
“母后这么说便是错怪了孩儿了。这些日子,朕因立后一事被那些大臣们扰得心烦,母后向来喜欢清静,一些老臣子的陈腐说辞,想来母后也不愿听取,加上近来边疆暗生滋扰,朕忙于理政,这才未来得及向母后报备。”景珩笑着挽着凤后的胳膊。
“陛下贵为天子,纳妃一事本不打紧,只是凡是总能与母后商量商量,母后虽上了年纪,可这后宫之事,想来还是比陛下看得更清。”母后一字一句,毫不相让,“再说你纳宁氏和陆氏两位姑娘,本可以晚些个日子,也算给了我们凤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