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子活该你有今日,”诡突然迸发活力,猛然从巨剑之下挣脱出来,然后直冲徐庸铮而来。
“你小子就是笨死的,燕东来,魂去兮。”
可是面前之人毫无反应,诡的那道淡青色魂火穿过徐庸铮身体。
所有的得意戛然而止,诡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连我这将死之魂都骗。”
“一开始,我就没准备相信你。玄意剑的威能我很清楚,怎么可能钉住你那么久。而且,我没有相信他人的习惯,对不起。”这句对不起说得极为真诚,在诡听来,这当然不是道歉,而是未让对方诡计得逞的得意。
诡终于开始认命。
徐庸铮重新凝聚起一柄玄意剑,随意挥了挥,说道:“还有什么善言可说?还是让我一次性了结了你?反正你早就打算去死了。我可以做个顺水人情,送你归天。”
“若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不可,凡人及死后尚有人悼念,那是传承的血脉。而我呢,哪来的血脉。我风烛残年,一道残念,就此,只是无痕留下。”
“何必执念,顺其自然,为道也。”徐庸铮淡淡说道。
“可这
方造化界内,多少年未出圣人了?若没有我,又有几人可独自成道?应劫当如何处之?”
“谁说未出圣人了,不过二百年时间,人间早有一圣,羽化登仙而去。更有读书人,开创一道,人间共尊儒圣,更别说近十数年间二人称帝。”徐庸铮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可惜了,这样的璀璨大世,我怕是见识不到了。白星落,我去你大爷的。”诡于此处不甘,又骂了白星落一道。
片刻沉默后,徐庸铮打破了宁静,开口问道。
“来吧,说说我师父,趁着我还愿意听。”
“你师父?姜玄初那小子?”在感受到徐庸铮近乎杀人的凶狠目光后,诡只得赶紧改口。“他于其他正派都有所不同,离群独居,不随大流。可若是说除魔卫道,他却是最凶。嫉恶如仇仿佛就是他与生俱来的特质。杀人最凶却不是杀人最多,一刀一剑的凌迟审判,为他赢得正道名声,随之,凶名更盛。当时无论正道和邪道,都不敢轻易招惹他。若非如此有伤天和乱杀一通,他的道应该能更远。”
“这种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及后面的行为也能猜到了,并不奇怪。”
“当时正道,何止是沧桑二字说的尽的。为恶的享富贵寿绵延,寻求善名之风,大行其道。而真正平民,受贫穷命更短。杀人放火本就可恶,借为道之名行一己私事更是可恨。姜玄初与白星落三次交手,三次落败,屡败屡战,坚持不懈。其后更是常年闭关,正道虚伪风气一路猖獗,也不知何时,他不声不响出关,见到人间惨状,怒而杀人后消失匿迹。”
“等到定风波一役,他才出现,这次却是为邪道而战。一场大战,二人入魔,下场何其凄惨。我这般的都支离破碎,更不说武者血染峰霞,山峰夷为平地,河流易道。”
“再后来,姜玄初退去,隐在人间深处。”
徐庸铮听闻之后,感叹道:“难怪在那石壁之上,除魔为道,正乎己心!悲愤之意,充斥其间。刀剑锋芒凌锐,不可平。那我手中的剑完整状态是怎样?”
“光芒大盛,五色流萤,意境于那两人之下已经无敌。”那两人自然就是诡口中的主人和仇人,蓝鼎晨和白星落,当时天下的最强两个人。
“若再有些时间闲暇,我可以多和你讲些关于蓝家盟主的旧事,就是我最后一任主人的光辉事迹。”
“那又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被人打败了。和我有多少关系呢?先前问及吾师,只是为确认他刀剑之威,吾日后勿辱之。”徐庸铮不留情面的说道。
又是片刻沉默,诡发现眼前这人似乎很擅长打断别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言语。这种如善辩善谈之人被人揭短,哪里还有什么言语相对反驳的。
“认我为主。”徐庸铮突然说道。
“什么。”诡惊讶道。
“你自诩为不世出的宝物,应该有此功效。认我为主,我能容你。”
“我可以辅佐你,甚至于教你刚才的玄妙手段。”
“我不屑于用方才败于我手的招数。之所以有这么突然的要求,并非我需要你,只是我有些可怜你。”徐庸铮张了张手,言语真切。看上去无一丝作伪。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二者当何选,叫人真烦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