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撩,打穿符纸神通。
将长剑简单一撇一捺,截河之威再现,这一次就是将“沐青笺”打飞数丈。
“你是如何能驾驭这些力量的?”“沐青笺”仿佛看到一个怪物,大声喝道。
“我只是一个剑客。你三番两次问我是谁,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是一个路过的人。”徐庸铮指了指脑袋,“可是,我想起往昔功法记忆,才想起,我还是极为平凡的剑客。”平凡不等于普通,于此残卷天地内,能意念幻化出如此威能,又怎么可能是个平凡可以解释得了的?
“我是一个剑客,不是刀客,不是刺客。所以我喜欢用剑,而且擅长挥剑。这些都是废话。”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叫徐庸铮,一个来自青徽镇的剑客。”
“你如今才知道我是谁,可我早就知晓你不是沐青笺,甚至可以看到那件宽松道袍下你发笑而不出声的丑恶嘴脸。你周身那团发黄的火焰残渣的身体实在是不太好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哪怕你就是沐青笺,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我不想下跪。”
“不想下跪就不会下跪,你一意强求,我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你也不是求亲的俏男子,我更加不是你娘,怎么会答应你?你口口声声说我触怒你,怎知不是我要惹怒你,而是你在忤逆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这残卷禁锢的孤魂野鬼,我不愿下跪,却愿意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徐庸铮手中的长剑没有成形,恰似一道流光。流光的模样与他开始佩剑
一般无二,他说话虽然显得平静,可是傲气依然。
沐青笺终于褪下道袍,果然只有发黄的火焰的躯体,他漂浮在空中,火光更加摇曳,声音更加地幽冷。“说了这么多,还是一只蝼蚁。蝼蚁以为振翅就可以扇起大风,从而刮落老鹰?接下来,本座就让你看到你这般想法有多荒谬。”
接下来,这片天地仿佛有了日月。
天地失色,日月也失去光辉。
那团冥黄火焰就成了天地间的璀璨,光彩夺目。
那团火焰终于燃起了真火,那他的手段如何?徐庸铮心里没谱,可转念一想,就迅速稳定下来。
莫不是说有就有的神奇世界?
“刀”“枪”“剑”“戟”“斧”“钺”
诡依次念道。
六件带着流光的兵器应声出现,与魂火嘴巴砸出一般。
明晃晃的开山刀。
亮镗镗的红缨枪。
三尺青锋鸣不平的剑。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方天戟。
劈山伐岳的利斧。
极为阴险的子午鸳鸯钺。
“为兵!”
六件兵器合在一处,并没有真的变出个花来。而是一个个都对准徐庸铮
“杀之。”
只见一道道兵器扑来,看似毫无章法可言,全都指向要害,只占有一个速度快字,威力自然不会小。
徐庸铮长剑不得不动,也不敢不快动。那些兵器看似毫无章法可言,实际上暗含玄机。方才躲过的开山刀就是绕脖而来。红缨枪不仅枪尖锋锐能刺人,那柄枪杆的尾部也如黄蜂尾后针一般能蜇人。子午鸳鸯钺刁钻诡谲,仅是阴险。剑光明正大而无畏,只刺胸膛。方天戟一挑一划,鲜血淋漓。斧头力沉,险些将长剑震飞。
幸亏是宽大而厚重的剑,不然恐怕早就招架不住,魂火的攻势没有丝毫减弱停歇,徐庸铮又能支撑几许?
魂火得意之极,徐庸铮越是挣扎,他越是开心。一个寂寞了百年的人终于找到一个不一样的有趣的玩具,而且还任他拿捏,怎么能不开心?
“本座劝你还是早些放弃吧!”
六件兵器如栅栏将徐庸铮团团困住,使他愈进不行,愈退难成。
“你这小辈还算可以,不要白白浪费自己的天资,君子知有不为而后可以有为,以后何愁不成大业?”
说话间,长剑子午鸳鸯钺一正一奇分别刺破了徐庸铮双臂,伤口鲜血流出。而枪戟就不依不饶地盯住徐庸铮的双腿,一不留神就变成了瘸子。刀斧更加凶猛,直奔首级所在。
徐庸铮方才一念剑来,长剑在手。
如今,一念刀至,那柄不属于自己的却同样熟悉的刀亦在左手中。
玄易初心,今朝相会,胜却人间无数。
右手长剑左右一挥一划,就是一个交叉的符号,“x”就在空中凝结,空气静止。
左手短刀微微一绕,就是一个极其近似的圆。那个圆在空中消失了,可是连带六件兵器也被钉在空气之中。
审判不期而至,“x”在空中化为齑粉。
随后,六件兵器也在空中化为齑粉,荡然无存。
魂火当然明白,那个符号化为齑粉的意义,不是真正的消失。
叮,叮,叮。明明魂火没有实体,也不会有任何碰撞,却能传来声音。
声音从何而来?解释只有一个,声音从交汇处相互碰撞而来,于是一首美妙的乐曲开始了。
低沉的声音刚刚开始,魂火就失去了双腿的形状,只有原先一半身高。
高亢的交响终于到来,魂火的四肢终于全无,倒变得极其可爱。
等到最后一声轻响如钟声落下,审判终于结束。
魂火终于被打落凡尘,被钉在沙尘中,如被凌迟审判完的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