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郑慈宜跟先生荣锋早早就在他们套房门口等着了。看见双双成为落汤鸡的柏溪跟纪宁钧,郑慈宜完全脑壳疼。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后来不是发信息告诉你要来台风了吗,你怎么还往机场冲呢!”郑慈宜跟在柏溪后面数落。
“都多大的人了,一不高兴就往外跑。还骗我已经上了接驳车了呢幸亏纪宁钧眼尖看见你了,不然要我们上哪找你去?”
柏溪不胜其烦,开门就说自己该洗澡了,捂着耳朵抱怨道:“你别再絮絮叨叨啦我都快要冻死了!”
“冻死你才好呢,活着尽让人操心。”郑慈宜毒舌功力十级:“下次别喊我出来玩了比带孩子还操心呢。”
柏溪扭头认真道:“明明是你带我出来的。”
“”郑慈宜立刻去瞪纪宁钧,后者捂着头轻嗤一声笑了。
纪宁钧要郑慈宜少说两句:“柏妞身上都湿了。”郑慈宜反问他柏溪为什么会宁愿淋雨也要离开,随即一点面子不给的骂了他。
柏溪进房间的时候,纪宁钧正在给郑慈宜赔不是其他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低下一头像个认错的小朋友。
柏溪腹诽也是该有个人来治治他莫名其妙又觉得很心疼。他长裤长袖都湿哒哒黏身上,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有水往下滴,脚边地毯已经湿了一圈。
“纪宁钧。”柏溪忽然在这阵混乱里喊了声,对面三个人齐刷刷转头过来看她:“你过来给我放洗澡水。”
纪宁钧应了声向着郑慈宜跟荣锋打招呼。
郑慈宜怎么看不出来这是柏溪怪自己多管闲事呢,好消息是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没有想象中闹得那么僵。
“喊你去就去吧。”郑慈宜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说句真心话纪宁钧直到现在也不太清楚郑慈宜要他清楚的事。
他原本就只是跟往常一样去上个班,谁晓得到了下午,太太不仅把他拉黑了,还冒着大风大雨要回家。
纪宁钧刚到这边,就被郑慈宜电话缠上了,请他务必要把柏溪找回来。
纪宁钧刚一挂了手机就从车里出来,最着急的时候甚至动了机场广播。
纪宁钧一边给太太放洗澡水,一边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还是选择直接问他太太:“今天为什么生气了?”
柏溪刚刚换过浴袍进来,给纪宁钧也拿了一条,猛地听他这么一说有点懵。
首先当然是因为他突然消失了,但这充其量也就是个引子,是个让她以小见大想起过去种种的突破口。
纪宁钧看她眼睛乱转却不说话,说:“你又不说话了,不是说好交流吗?”
柏溪扁了扁嘴,最后艰难道:“我一醒过来,你人突然没了,我就有点生气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
纪宁钧:“那还有什么?你一次性都说出来好了。”
柏溪点头,可是一连清了好几次嗓子,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反正,反正就那样,你懂的。”
纪宁钧笑:“我一点都不懂,是不是已经想不出来了,所以你才说不出来?”
“不是。”柏溪惊奇于这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主要是你罪状太多,我一时半会没法组织好语言。”
“”纪宁钧这次很是无奈了:“你怪我没有跟你打一声招呼?我之前说了,你睡得太熟,我没忍心吵你。”
柏溪说:“就算是这样,之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也不跟我说呢?”
纪宁钧说:“早上一直都有会议,下午连轴转地跑了好几个地方。说出来觉得有点掉份儿,我午饭都是在车上吃的。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以后,我立刻就回了。”
不过谈话的过程并不算愉快就是了,后来他在微信上有意讨好她,不仅没得到回复,甚至直接被拉黑了。
柏溪眼睛耷拉下去,还没谈几句话呢,她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了。明明知道纪宁钧最近一定很忙,干嘛总是在他去哪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
柏溪本来还有气的,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电视里演的矫情女主角。
“你又在想什么?”纪宁钧起来拉着柏溪的手,说:“你每次一想事情,眼睛就转得飞快,说出来不好吗?”
“你真想听啊?”柏溪微鼓着腮,给自己打气似的。
“我先打给你,你再打回来的不算,必须是要你主动告诉我的才行。可你不仅这次没做到,以前也从来没做到过。”
纪宁钧失笑:“好吧,好吧,我错了,我忘了你们女人仪式感很重。”
“不是仪式感,是在乎。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哪怕再没有时间,也会抽出空来告诉我”柏溪一顿,揪住纪宁钧话里的漏洞:“你们女人?还有哪些女人?”
话一出口,柏溪跟纪宁钧两个人都愣了愣。
这么小气刁钻的话,是以往那个凡事微笑点头,先生永远好好好的完美太太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
纪宁钧跟助理的绯闻漫天飞,她也不过就是在她助理面前飞扬跋扈会儿,从来没有当面说过纪宁钧不是。
但其实柏溪也只是个和其他女人一样敏感多疑的普通人,会容易被流言蜚语影响,也会被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