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谬赞了,这长乐坊原本只是我几位兄弟赌钱耍乐之地,谁曾想道上朋友都给几分薄面,都喜欢来此玩上几把而已,一来二去,就成了赌坊了,却是不值一提。倒是陆少侠这位牛兄弟听说是京城来的,果真是赌技非凡,着实嬴了不少银子啊!”
陆潇闻言脸色一沉,心道果然是这事儿,随即便换了一张笑脸,正要说些什么,却是没想到牛子昭却是开心的笑道:
“坊主,我的赌术确实还算可以,我这位陆大哥赌术也不错啊!他呀,在之前那个盘口......”
陆潇闻言几乎要绝倒,低喝一声:“牛兄弟,别说了!”
牛子昭正要和坊主介绍陆潇的赌术,却是被陆潇喝止,他只得惊讶的看着陆潇道:
“额,怎么了?陆大哥?”
陆潇心里叫苦不迭,心道这牛子昭真是个缺心眼,便即缓和脸色对牛子昭道:
“我与坊主一见如故,你便不要提些别的!”
牛子昭不明所以,正要再问,却听见坊主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我与陆少侠正是一见如故!”
陆潇却是不知道,这坊主听手下人报说“有人在赌坊嬴了上百两银子,几乎百发百中!”便即着急地请了对方上来“喝茶”。
却是没想到对方是个“二愣子”,自己暗示了半天,夸了半天他的赌术精湛,他竟是觉不出味来,还高兴地告诉他,自己在京城是如何赌博的。直气得他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这次看到陆潇被牛子昭卖得这么彻底,他却是十分的痛快。
牛子昭终于见场间气氛奇怪,不再言语,只是仔细的看着二人。
陆潇见牛子昭不再说话,脸色缓和了些,一脸轻松的问道:“不知坊主,我这位兄弟,嬴了多少钱?”
坊主见总算是有个明白人聊天了,也不避讳什么,直接道:
“听这位牛兄弟说,赢了大概有一百三十几两银子!”
陆潇再次绝倒,在这么个小破地方,只不到一个时辰就赢了人家一百多两银子,换谁谁不急啊。自己在一旁假模假式地下注,谨慎得紧,一个时辰也就嬴了十几两银子。
关键这牛子昭还一副没事儿人模样,一股脑儿告诉人家,我嬴了你们赌坊多少钱,如何叫人家有好脸色?
陆潇尴尬地看了牛子昭一眼,牛子昭竟是全然未有察觉还回以微笑,陆潇更觉得脑仁疼了,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办法他也只好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赔笑的地对着坊主道:
“呵呵,我这兄弟许久不曾赌钱耍乐了,他又是京城来的,京城遍地黄金,一百多两怕是也不算什么大数目,今日想来他是一时没收住手,倒是让坊主见笑了,还请坊主高抬贵手!”
坊主闻言,脸色一沉道:“高抬贵手?陆少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说京城不是我们这种小地方可比的,我这长乐坊若是因为这个开不下去了,岂不叫道儿上的朋友笑话?笑话我倒是不打紧,只是我手底下兄弟没饭吃,那可是要那可是大事!”
陆潇脸上笑容凝固道:“这,怕是言重了吧?那坊主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不如划下个道儿来!”
坊主闻言总算是轻松下来,却是故作为难道:“这个,我长乐坊开门让大家赌钱耍乐,进得门来便是兄弟,但是实在手底下的嘴巴太多,这个......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陆潇见不得他这番惺惺作态,面无表情道:“坊主直说便好!”
那坊主闻言尴尬一笑道:“好!陆少侠快人快语,是在下扭捏了,少侠不嫌少的话,我长乐坊愿以二十两赠与这位牛兄弟,便当做是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