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说着,便把话题引向了一旁的冷三爷。
听到这话,冷樟连忙接过话题,说道:“今日我冷樟冒昧到访,着实非我所愿。不过,事关小女下半辈子的幸福,我也不得不拉下这张老脸上门。”
“哦?冷三你今天有什么事儿啊。”
吴老太爷明知故问,也不知道是生病气色不好,还是被气的脸色铁青。
冷樟被这轻蔑的称呼,眼皮一抽,眼底闪过了一抹怒意。
哼,我冷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你吴家不巴结我就算了,老东西你还敢给我脸色看?
呵呵,到时候有你吴家苦头吃!
想着今日的正事儿,他大手一挥,冷纤纤领着一众下人抬着一些大红彩礼走进了大殿。
“这里是当日吴家给我冷家的聘礼,现全数在此...”
冷樟接着说道:“本来我与文远兄早就对膝下儿儿女的婚事有约定,哪怕是当初文远兄夫妇不幸罹难,我冷樟也没有悔婚之意,还特意替他们举办了订婚宴。”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没想到我这小侄这般不成器,非但不珍惜小女,还流连青楼赌档,败光了万贯家财。小女对他情深义重,不忍悔婚。前些日子他重伤在床,小女以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之身照顾了数日,这才幸的保全了他一命。我也想给他浪子回头的机会,可不曾想...”
冷樟语气越说越激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小子死不悔改,听说昨日他还在四海赌档豪赌了一番,输赢上万金...”
吴庸面无表情地看着冷樟表演。
他不是第一次领教这老匹夫的演技,自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意外。
这一番话嘛,把他冷家说的仁至义尽,狼心狗肺的自然都是吴庸。
如果说冷纤纤没有蓄意谋杀,谋财害命,冷樟这般说,倒也没什么错。
可现在他避重就轻地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给他冷家博个好名声,好让他那乖女儿能找个好人家再嫁。
好一场“孝女遇人不淑,渣男死性不改”的大戏。
......
被人上门退婚,对于这些豪门大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甚至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历来被人退婚之户,不知是否巧合,无不日后都衰败了下来。
若是婚约被解除,吴家那些合作商会怎么样想?
会不会认为吴家要衰败了,转而改投别家?它青州吴家日后要怎么立足?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吴氏宗亲们开始了窃窃私语。
“哎,虽然退婚让我吴家颜面大丢,可换做是我,也断然不会把自己女儿推入火坑。”
“吴庸那小子还真能啊,赌钱败光家产不说了,现在赌钱还输赢上万金,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昨日四海赌坊那事儿我也听说,听说这小子押个几千金脸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呵呵,这种赌鬼,不说长房的万贯家财,哪怕本家的家业也不够他折腾的。”
......
听完这一切,吴老太爷依旧装傻充愣,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么,冷三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
冷樟直接说道:“此子作为太令人心寒,我冷樟哪怕撕下这张老脸,今日也大言不惭地开口,还请吴老爷子看在两家往日的情面上,把这婚约退了。”
吴老太爷一生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听到这话,他反而笑了笑。
“我说冷三啊...男人嘛,逛逛青楼也算寻常,你我都是生意上也不免有些应酬,喝点花酒也不算个大事儿。何况庸儿现在年纪还小,血气方刚,对花场向往也说得过去...待得他和纤纤成婚了,有了归宿,日后自然就不会沉迷了。”
少年沉迷女色,结婚后自然收心,老太爷这也是抹下老脸偷换了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