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松哪里还敢再愣在原地,虽然心中还是不明白伯父的意图,但平时早已有听话的习惯,立即抱拳躬身道:“荣少爷,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羞愧无比,平生还从来没有向这样的孩子低过头、道过歉,不由得把头埋得很深很深。
荣亦川本来很是得意,终于扬眉吐气,可渐渐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也向对方抱拳行礼,尴尬道:“英雄何必如此,折煞我也。”
王德文在旁却笑道:“荣少爷如不嫌弃,不妨与这些孩儿们兄弟相称。老夫就占个便宜,称你作贤侄,如何?”
荣亦川自然欢喜,连声称“好”。王泽松如何不会见风使舵,立即称他为“荣弟”,并自称“六哥”。荣亦川也毫不客气的叫声“六哥”。三人一团和气,其他家丁见状不明所以,皆站得远远的。
三人一边往正屋走去,王德文一边问道:“贤侄人生地不熟的竟然找到这里来,与我们王家不可不算有缘,老夫必须好好款待一番才是。”说着,迎面一个家丁走过来,王德文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你快去王家坝客栈请荣少爷的奶奶到府里做客,切记,不可怠慢,务必请到。”那人立即转身离去,王德文又补充一句:“抬上娇子去请老夫人,这才算人到礼到。”那人连声答应而去。
荣亦川没想到王德文对自己如此客气,心下感激,连忙道:“王老爷,不如由晚辈去吧,见到奶奶说明缘由这才好。”
王德文笑道:“就让下人去吧,镇子小,他们找得到地方,肯定也找得到人。你倒说说,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的?”一路往屋外走去。
荣亦川尴尬道:“不瞒老爷,晚辈并不知道王家在哪里。初到贵地,听闻王家的威风,就想来拜会,故此叫街尾的付二狗带路到此。”
王德文一听,随即明白,转头对王泽松道:“松儿,你去请付二狗到府上来陪荣少爷。他可是咱们王家的贵人啊!”
王泽松立即应声答应,转身离开了。
王德文携着荣亦川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道:“荣大侠深居庐山莲花湖畔,为何你们婆孙俩会远道蜀地?莫非有何要紧之事?”
荣亦川见他待自己如此热情,对爷爷敬仰有加,遂一五一十的说道:“王老爷有所不知。爷爷年事已高,于半年前病逝,留下奶奶和晚辈。爷爷仙逝前曾托付,务必入川寻回父亲和姑姑。哎……”
王德文颇感诧异,慨然说道:“老夫对荣大侠神往已久,没想到就此永无见面之日。可叹,可惜!”说着,竟凄然落泪。
荣亦川道:“奶奶说爷爷年事已高,迟早会有这一天,叫我别太伤心。王老爷,你也别太伤心,爷爷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王德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问道:“你说和奶奶入川是为了寻回你父亲和姑姑?老夫也曾听闻荣大侠膝下有儿有女,没想到……莫非他们如今身在蜀中?”
荣亦川道:“究竟在不在蜀中晚辈也不清楚。只是听爷爷讲起,当初母亲独自带着未满周岁的我来到莲花湖畔时,曾言道,母亲乃四川叙州府人氏,父亲入川寻找姑姑时与其相识。后来我出生之后,父亲却不知何因消失无踪。母亲渐渐病重,无奈之下只得将我送回庐山,不久便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