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此树是我栽!”
“此路是我开。”
“要从此路过。”
“留下买路财。”
“小兄弟,要钱还是要命?”
剑七一路胡思乱想,却不知走了几里,路过此处荒山野岭,跳将而出这五人。
“不给。”剑七理也不理这几人,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去。
“站住,你可真当我五兄弟是吃素的吗?”为首是一精瘦汉子,伸手拦住剑七。
剑七被逼的烦了,抬头打量几人。
五人呈一字排开,中间靠前一些,正是说话的精瘦汉子。
稍稍靠后的四人,也是身材干瘦,相貌看去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相反倒是有些朴实。
“你待怎样?”剑七索性站住,正好试试拳脚。
现手中无剑,只得使拳脚,顾平生教与他的,可多了去了。
五个汉子,单单为首一人手中朴刀一柄,他人手中并无他物。
急冲冲朝着剑七打来,为首汉子将刀一手,也是赤手空拳打来。
剑七有些疑惑,话说一分长一寸强,刀入手不是更胜几分?
屈指扭身,顺着五人身子空隙穿梭来回,指触肌肤,剑七赶忙留力,五人皆是平凡人,未曾习武。
剑七心头疑惑更胜几分。
武者炼气,一层一天地。
一层武者筋皮刚硬,一触便知,这五人虽说气力不小,却当真不是武者。
“噼里啪啦”,一阵倒地声起,剑七幸亏留了力,不然几人当真活不下去。
“你们到底何人?”剑七皱着眉头,站在一旁,随手拎起朴刀看了看,极其普通。
粗制滥造的一把刀,剑七轻轻抚过刀身,普通铁制,稍一用力,刀必断。
刀刃亦未曾开过,钝的紧。
“大侠,求求您放过我们!”为首汉子忍着疼痛,翻身下跪。
“我们是这周围的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汉子声泪俱下,的确说到伤心处。
“你先起来,仔细说说。”剑七避过这一跪,他可受不起。
汉子起身,拉过其他四人,去了一旁,细声为剑七说过事情。
这汉子名张仁,其他几人名字却也不重要,家住附近张家村,自给自足,生活也是过得去。
哪知最近几月,附近建一门派,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还要交余粮。
挨家挨户,不从,便是死。
国家征收的粮食,还与你留活口,那宗门,只怕多剩一分,全部拿空。
不仅张家村,附近一些村庄也是如此。
啃树皮,挖草根,当真活不下去了。
现在方圆几十里,能吃的,都没了,实在想不出办法,几个汉子才出此下策,不为自己,只为家中妻儿老小。
五个汉子拳头无力捶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
何等遭遇,让如此汉子此等悲伤?
秦汉年间苛政猛于虎,现今天下又如何?
“不曾报官?”哪怕不懂江湖,剑七也知天下莫非王土。
“官?何为官?那不过是一丘之貉,吸血猛兽啊?!”说的越发伤心,汉子声音哑的厉害。
“你们虽有错,却也是苦,可知那宗门详细?”剑七刚好不知江湖,那便去瞧他一瞧,江湖人,何以至此?
“小相公,您?”汉子止住眼泪,惊愕抬头朝着剑七望去。
浩然一正气,如此好少年。
“此等恶行,看不惯,不伐之,为人不磊落!”
轮回业火之事让剑七明了,当世,不可为恶,哪怕不为大善。
“谢过相公,谢过大侠!”
五人齐刷刷又跪将下来,猛劲磕头。
挂着泪痕,消瘦的面颊,几月有余,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