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子夜并没有生什么气，只是江远山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今天江远山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大早就守在她的房门外，还一副失了智的模样。那衣角带血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可江远山刚才的样子很明显是不可能告诉她，而她又没有理由去问，如此还真是麻烦。

子夜在镜子前坐了一会儿，盘算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半晌过后，她又一次推开了门。果然，江远山还是跟个门卫一样守在门口，不过神色已经正常了很多。

“刚才我是不是有些粗鲁了……”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子夜，像是想起了自己刚才所做，“彤儿你若是打我能消气，那你便打，我定不还手。”

他这番话让子夜有些哭笑不得，人间三岁小孩都不来这套了，他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道歉方式？

“我没生气，只是江道长你今日实在是有些怪异……”越说到后面，子夜声音越小。反正她越显得自己柔弱，江远山就越会自责，回答她的可能性也越大。

仿佛是被看透了一样，江远山神情有些慌张，但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子夜也不着急，就双手抱胸，直挺挺地看着江远山编理由。良久之后，等到子夜胳膊都快酸了，江远山才结结巴巴说了句瞎话出来。

“昨夜里太吵闹了，没睡好而已。”

他憋的脸都要涨红了，子夜稍微眯了下眼，心想江远山还真是很不适合说谎，连谎话都能编的这么烂。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便走吧，也好今晚让江道长早早歇息。”子夜抿了抿唇，笑意盈盈地看着江远山。

“好。”听到这个回复江远山倒是十分开心，脸色都好了很多。

这下子夜更是肯定这里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了，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去打听一下，被蒙在鼓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喂，那边那个小哥，问你个事。”

二人下楼后江远山便去找于小二退房了，正好给了子夜去问的机会。隔着柜台就能看到捧着话本读的津津有味的林贤，她小声冲着林贤喊了几声，这才把人叫了起来。

“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我们掌柜的在那边。”林贤指了指一旁和江远山说话的于小二。

子夜摇摇头，从钱袋子里挑出颗碎银，递给林贤，“我要问的是，今早有出什么事情吗？大概和他有关。”子夜目光瞥了下江远山。

林贤把碎银推了回去，“我不收这种钱，客官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不过事儿嘛，确实是有点，那位道长今早和人打起来了。”

林贤挠了挠头，似乎是又想起些什么来，“好像是因为什么灭门惨案，总之我也没太听清楚，就这样了。”

灭门案？

要是灭门案那大概就是无念山庄了，不过这种事情江远山为什么不敢告诉她呢？子夜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况且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江远山和人打起来的，江远山可不是随意会和人动起手的暴躁性子。

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听完林贤的说法后，子夜还是执意把碎银递了过去，“今早不小心把贵店的凳子摔折了，这是赔偿。”

这下林贤才将碎银收下，计入了账中。而子夜则掂量着自己又轻了些的钱袋子，颇有些肉疼。而后当她听到江远山已经在店里付过不少钱时，在心中给这家店贴上了黑店的标签，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