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未经历人事,且心性纯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与她交流的灵魂,又给她讲了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还赠了她一个名字,在她心里自然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只有在乎才会被伤到,青衫最后推绯云的那一下,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绯云的心上,回忆一遍,伤口便加深一寸,恐怕她的心早已鲜血淋淋了,也难怪她会怨恨。
“那你也不应该扣留那些幼童的灵魂,生生剥夺了他们进入轮回路的资格……”靠在椅子边的伯奇弱弱的说道,它觉得虽然青衫害了她,但她也不应该将恨意转移在别人身上,那些幼童又何其无辜呢?
不知何时司幽原本挂在腰间的育沛,已经化作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司幽也换上了一身华服,一手执笔,像是在书写着什么,大殿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你……你……”绯云看着眼前身着华服的司幽,忍不住想双膝跪地行参拜大礼,一时之间她只顾得上吃惊,什么怨恨早已不记得了。
“大荒司幽,没听说过吗?”秦卿好心的解释道。
“没听说过……”绯云老实的回答。
“那你还好意思当妖怪?不如拿个铁锅炖了自己做花粥呀?”秦卿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我……呜……”绯云似乎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说了个我自后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大殿中就只剩响亮的哭声了。
司幽听到绯云的哭声后不得不快速收笔,还是幻化成之前的模样,在安慰绯云之前还不忘给秦卿一记白眼。
“不哭了……不哭了……绯云乖乖……”司幽边递零食边帮绯云擦眼泪,又耐心的哄道,她敢说这是她最没威严的一次执法,也是最狼狈的一次执法。
“司幽姐姐,你是来自大荒吗?大荒是哪里?我不知道你很丢脸吗?那个大叔为什么要嘲笑我?我觉得特别委屈……”绯云边啜泣边控诉道。
“绯云刚刚出世,不知道一点都不丢脸,大荒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的冰雪常年不化,就像是一个粉雕玉砌的世界!”司幽安慰着,此刻她真想拍死那个家伙,没事干嘛老惹小孩子生气呢?
“小家伙,那些幼童的灵魂你藏哪里了?”秦卿尽量将语气放轻,柔和的说道,他可不想再把这个小祖宗惹哭了。
“他们都是坏蛋,都该死……根本就不配去轮回!!”绯云周身泛红,有些激动的说。
“只不过是一人负你,难道天下人都该死?”司幽叹了口气,面带冷色的说道,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偏激呢?
“绯云,负你的是青衫,而不是那些幼童,哪怕他们真的有过错也不是你该插手的,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每个人有自己要经历的事情,妖也不例外也需要去经历一些事情,每个来到世间的生命,善恶都有记载,谁也逃不过……恶人自有人惩,你可明白?”司幽缓了下语气耐心的说道。
“而且,你枉顾自己的职责,不但自己不护送灵魂过黄泉路,还唆使有灵智的族人抗命,更甚私扣灵魂,这一桩桩一件件已是大过,你又可明白?”
“我……我犯了大错?”绯云身上红色渐渐消失,有些不确定的问。
司幽看了一眼回归平静的绯云,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呀,就是性格偏执了一些,希望她能早些明白这点道理,避免以后吃大亏,所以有些事情她一定要让她知道!
“你看看八百里的彼岸花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可知道这一切皆因你而起?”司幽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