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神婆,因为那晚神婆在医院做法的时候白小樱的婶婶曾提到过神婆下榻的酒店,海悦酒店,唐念念记得很清楚。
肖凯也很明白唐念念不是在胡闹,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白小樱他们三个敲开神婆房间门的时候,她穿着拖鞋,叼着烟袋,房间里的电视声开的齁大,她还以为是外卖呢,一看是三个不认识的人,眉头一皱:“找谁啊。”
这是私事,肖凯没理由出示警官证,但是改不了一身正气的架势:“我们找你了解点儿情况。”
唐念念才不怕说这个谎,沉着脸瞪着她:“我们是警察。这两天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坦白从宽,少废话。”
神婆可不是吃素的,不会那么容易被骗,不过显然心虚了一下:“什么警察,我又没犯法!”
“那个新娘死了。”唐念念盯着她牵起了嘴角,笑的有些邪佞:“你亲自做的法,你忘了吗?好好讲讲你那一套玩意儿,人命关天,在这里说还是跟我们回去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神婆一听吓得烟斗都快掉了:“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这……我这都是小把戏,骗骗有钱人,你要罚我我认罚,但这这人命和我真没关系啊!”
白小樱和肖凯在后面交换了个神色,这么快就交代了,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唐念念眼都不眨:“现在他们家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转灾那个流程你跟我说说,让我听听你都干了什么。”
“哎呀我真”神婆一拍大腿,紧张的烟嗓都颤抖了:“警察同志,我是真真不知道啊!我这我就是混口饭吃!”
唐念念伸出手:“你贴在婚纱背后那道符给我一张。”
“什么符,我没”
“老实点!”肖凯一瞪眼,把唐念念都吓了一跳:“让你拿你就拿!”
神婆似乎吓坏了,把整个布包全部上缴,表示自己一定积极配合,不耍滑头。
“师兄真像个悍匪。”出了酒店大门,白小樱笑着调侃他。肖凯嗨了一声,转头看着正在布包里一样一样翻找的唐念念。
“怎么样,有线索吗?”
唐念念显得很烦躁:“在我看来这确实就是骗人的把戏,不过我们还是一起去趟你师父那里,”她把布包收好:“如果封印解封之类的东西有关,那他比较擅长。”
“这是哪一派?”在高越佛堂前,唐念念抱着手臂皱着眉,盯着那一堆黄符。
高越看来看去也很是不解:“这是哪儿来的,胡扯八道派。”他把东西往那一放:“现在骗钱的越来越不专业了,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给他个打印机就差去复印了。”
唐念念显得有点懊恼,晚上和肖凯一起吃了饭也没有心情再散步,和白小樱一起坐公交回家。
走到楼道口前的时候还是白小樱先发现的:“念念,”她压低声音,盯着楼前头那片绿化区,那有个男人负手而立,盯着远处一只正在扒垃圾的野猫:“那个黑衣高冷男是不是你领导?”
唐念念眯着眼睛一看:“呀,还真是陆酬,你先走。”
白小樱快走两步和唐念念拉开距离,唐念念漫步走过去,对着陆酬招了招手:“哈喽。”
陆酬抱起手臂盯着她:“一看就是吃饱喝足回来的。”
“羡慕我吧,”唐念念坏笑了一下,也抱起手臂:“是来找我的吗?”
陆酬眨了一下眼:“那天你跟我说最近城市里有很多看不见的小动作,让我们多加防范,现在你的想法被印证了。”
唐念念略略皱眉:“你这算是夸我?”
陆酬啧了一声,吁了口气:“小黑押解的魂被抢了,目前她正在接受停职处分,我是来提醒你们最近注意点,这种情况绝不能再发生了。”
唐念念闻言有点惊讶,也顾不上调笑了:“魂丢了?不应该啊,灵魂都是有踪迹的,难道她没有?”
“这就是让人纳闷的地方,完全找不到。”陆酬轻轻一点头:“或许是被封了五感,或许是被强行抹去了魂迹,总之,丢魂的事情近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上头非常重视。”
“可是从何查起呢……”唐念念有点忧虑:“不会到了最后又当成悬案摆在那儿了吧。”
“谁也不想这样,有办法谁不想找回来。”陆酬知道唐念念接下来要问什么,于是索性直接答了:“小黑没有受伤,敌人很狡猾,似乎想在范围之内把影响减小。无论怎么说,你的地界自己多小心。”
“那个魂……”唐念念有点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叫岳婉吧?”
这下轮到陆酬皱了皱眉:“你认识她?”
“……”唐念念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真的不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