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挽起,话出口,漫不经心。
“私奔?别开玩笑,为了你,杀头倒是事小,我并不怕,关键是没钱呀,去了哪里还不是一样给人当牛马使唤,难道要你养活我么?”
男子一脸不耐烦地回着话,已穿好衣裳,径直往门口走,妇人陷入了沉默。
“我养你呀。”
就在男子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斜躺在床上,用手枕着脑袋的妇人突然开了口,男子闻声一愣,伸出去开门的手,顿住了,回头看着床上的妇人,双眼竟有晶莹闪动。
“哈哈,我逗你玩儿的,贾二楞,你还是和三年前青萍楼初见时一样呆头呆脑。”
妇人噗嗤一声,莞尔一笑,这一刻,她仿佛和十六岁时一般灿烂多姿。
“有趣有趣,方才听闻猫叫春,原来真有一对野鸳鸯。”
放卷宗案牍的佑遗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够了好戏,杨易从屋顶滑下,长安刀出鞘如闪电,瞬息间,冰冷的刀锋已从后面贴住沈奎的脖子,吓得床上妇人花容失色,惊叫半声。
为啥是一半?叫出口的另一半惊声已被她自己硬生生掐在喉咙里。
这妇人倒是个聪明人,反应也足够迅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知道不能声张。
杨易微微一笑,示意妇人莫要声张,紧了紧手中长安刀,威胁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你...你是何人?”
沈奎被刀抵着脖子,又看不清来人,已吓得双腿直发抖,说出话来吞吞吐吐。
“墙头的梅花,偷腥的猫,谁家的葫芦开了瓢,我都不关心,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今夜我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来过。”
杨易出手如闪,掐住沈奎的嘴,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打入沈奎嘴里,这才放下长安刀,笑道:“噬心丹,除了我独家秘制的解药,世间无药可解,两个时辰以后必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你现在是不是感到恶呕非常,只想往外吐东西?这说明噬心丹已经开始发挥药效,开始吞噬你的心肝肺腑。”
沈奎听了杨易的话,只觉舌尖咸涩无比,腹中阵阵恶心,直欲呕吐,瞬间张嘴弯腰“嗷”一声干呕,又把食指伸进嘴里掏舌根,接连干呕,但除了把自己双眼呛得通红以外,什么也吐不出来。
杨易只淡淡地看着沈奎折腾,开口道:“没用的,噬心丹入体即化,你越是折腾,丹毒散得更快。”
这下子,沈奎吓得再也不敢胡乱折腾,懦懦问道:“你意欲何为?”
“佑遗库,贞观初年,陆家大案的卷宗。”杨易冷冷出口。
“你...你是杜少丘?”
原本胆战心惊的沈奎,听到陆家大案时,瞬间面色变得惨白,吞吐着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