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张根活同志发扬出了紧随组织、恪尽职守的精神,本着“财不外露”的思想方针,他在火车上一直紧紧抱着那个黑色长款钱包。
没办法,出门在外,身怀重金,心点好。
其实我们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么大张旗鼓的抱着个钱包,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是在告诉别人:我这里有钱,好多的钱。
不过还好,现在的人民的素质还真是挺不错,没有让我俩碰见劫匪或者扒手。
一路硬座坐下来,二十多个时,虽说这硬座比我家的板凳舒服多了,但是连续坐这么久,睡也睡不好,火车上的吃食又贵,也没舍得多吃,搁谁谁也受不了,就连张根活那铁打的身子骨,也快熬不住了。
等到总算下车的时候,走出车厢呼吸到新鲜空气,那可真是像重新活了一次。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候去邮局,傻子也知道已经关门了。
诶?不对,我不是在说我是傻子……是……反正就那个意思。
我在一个大妈手里买了份地图,大妈问我们要不要住店,我俩合计了半天,最后总算决定住个最便宜的,没办法,总不能睡马路上吧。
大妈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这才给我们带到一个狭隘的店里,里面很暗,有股发霉的味道,我俩挑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只能说是勉强能睡人吧,比睡马路强那么一些。
我和张根活洗了个热水澡,也没敢用人家的毛巾和香皂,生怕是再收费的。
浑身轻松的我,一下子感觉到困倦袭来,倒头便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大概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我们退了房间,在外面随便吃了个早点,就直奔邮局而去。
我反复研究地图,找了很多地标建筑,边走边打听,找了大概一个时左右,终于找到了这个我日思夜想的邮局。
我们两个楞呵呵的就走了进去,一个带着大盖帽的老大爷走到我们身前,用很生硬的口吻对我们说道:“你俩办嘛业务?”
张根活没大听懂,挠着头对我说:“哥,他说的啥啊,咋听不大懂呢?”
我好像是听懂了,满脸笑容地回答道:“您好,我们不办业务,我们想打听个事。”
大爷一脸疑惑,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们说道:“打听事儿?你俩可真哏儿,头回听说来介打听事的……来取个号吧……”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号,有7个人正在排队。
我耐心地等了会,等听到叫号的时候,我非快地坐到了那个业务员的面前。
“寄信还是寄件?”
“我什么也不寄,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您看这些信是从咱们这里寄出去的吧?”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我爹寄来的那些信。
那个人看了一会,随即眼前一亮,说道:“奥,没错没错,巧了,这有两封是经我手寄出去的。”
我顿时喜笑颜开,心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有门路了。
“那您还记得寄信的人长什么样吗?是不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精瘦精瘦的?”
“我就是对那个人的样子印象太深刻,所以才会记得这两封信……但是那个人吧,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皮肤很黑,非常的黑,大光头,脸上还有一个大约五厘米的刀疤。他虽然长得很凶,但是说话倒还是很客气,每次来都要跟我聊上半天的闲话,都把我给聊的烦了,每次后面排队的人一直催他……”
我叹了一口气,唉,居然不是我爹亲自来送的信,那这茫茫人海我去哪找啊……
正在我沮丧的时候,那个业务员又问道:“怎么了?你问这个人干嘛?”
我微笑了一下,又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哦……那个……我最开始说的那个人吧,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你说那个人,也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他俩是一家,这不我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最近我来津城探亲,也忘了问他家的具体住址,你看这……”
说完以后脸不红心不跳,我发现我大概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说谎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