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逸当然对保密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几天过的实在是有些难熬。
他灵气潜力为零,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连外校都传遍了。
潜力为零这种事并不罕见,甚至很多嘲笑他的人当中,本身的潜力就是零。
只不过他所在的班级是松城最好的高中当中最好的一个班级,放眼整个松城市,甚至同省其他城市,高三六班的整体实力都是最拔尖的那一批。
这个身份成了别人攻击他的重点。
说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臭虫,说他是高三六班藏不住的弱点。
还有人扒出他的中考成绩,说他当年肯定是作弊了,要不然凭他家那家庭条件,也掏不起天价择校费。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田永逸,狗屁不是,甚至都不配活着,需要赶紧从这世界上消失。
一时间,田永逸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开始怀念起那个没有灵气的现实世界了。
而这个时候,在首都燕京,一幢复古小楼的办公室里,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汇聚在此。
摆在他们面前人手一份的,正是关于田永逸此次灵气潜力测验的详细报告。
率先开口的是震旦大学的副校长马识途,他用右手拇指扣住中指,以指关节轻轻弹了那叠报告纸一下,伴随着纸张发出清脆的弹向,以调侃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啊,向来四平八稳的青原省今年居然出了这么一件怪事。”
代表青原省本土前来的青府大学校长梁安顺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用四平八稳来形容选拔人才这种事,就相当在说他们庸庸碌碌没有作为。
他略带不满地申诉道:“我们青原省也是有人才的。”
“哦?”马识途手中的那摞报告轻轻放在面前宽大的红木桌子上,“梁校长看样子对这件事已经有些见解,不放先说来听听,也不枉我们这些老家伙急匆匆地赶到燕京来。”
梁安顺见他将问题抛了过来,反正这次来也是要讨论田永逸的这份成绩应不应当作数,他当然是希望本土能够出一个顶尖的人才,也好在一众国内顶尖大学的同僚面前挺一挺腰杆。
同时,这也是青原省里的意思,在他来之前,务必要让他说服诸位学术界同僚承认这份成绩。
并且如果可能的话,还务必要将具有顶尖潜力的学生留在他们青原省,日后好做重点培养。
可以说,参加这次碰头会的诸位学者中,他肩上所担负的任务是最重的。
于是,他当仁不让地开口道:“我认为这个学生的体检成绩,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开什么研讨会,摆明了就该让他合格!”
这番话倒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就是因为田永逸体检时出现了特殊情况,让现场医生无法判断他是否作弊。
在他提交了报告之后,就连高考筹备总处都无法判断田永逸是否有作弊情节,这才紧急召集了这些全国顶尖的灵气学学者,一同研讨判定他的体检报告。
这梁安顺可倒好,一开口便把之前做的这些工作都给否定了。
知道这田永逸是你青原省的人,可这护犊子的行为也有点过于明显了吧。
马识途追问道:“梁校长既然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态度,那我能不能多问一句,您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呢?”
梁安顺本就对高筹处没有跟他提前打招呼,就擅自将本土的学生遭遇的突发情况交给全国的专家组进行裁定这件事有些气不顺,听他这么一问,当即顶了回去。
瞪着眼睛反问道:“那我也想问一问马校长,您是依据什么做出这个学生就是作弊的呢?”
青府大学虽然也是国家级重点大学,但是跟震旦大学比起来,那简直是高山仰止。
即便梁安顺是正校长,马识途只是一个副校长,但是在国内的学术地位上,马识途要远超梁安顺。
两人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交集,也就是在某些学术会上有过点头之交,这回也是他们头一次正式面对面的交流。
马识途没想到平日里闷葫芦似的梁安顺居然是这么个火爆脾气,当下也有些气堵,言语间也不由得带上了火药味儿,
“梁校长,你不要因为这是你们青原省的学生就有所偏袒,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学生发生的情况前所未有,根本就不符合高潜力人才该有的规律!”
“高潜力人才什么规律,照你这么说,第一个被发现的高潜力人才说不定也是作弊呢!”
这句话让马识途真的怒了,“你这是否定高考,否定我们为发掘人才所做的努力!”
梁安顺针分相对,“你少给我扣帽子,我还说你这是有罪推定呢!”他说着便拍了桌子,“反正我就问你,你凭什么就因为他潜力突然激增就说他是作弊,要是拿不出切实证据来,那这孩子的成绩就应该有效!”
“你!”马识途也把眼睛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