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来了,恐怕以后就只能编草织过日子了。
这样的煎熬痛楚,周壮实体会到的是十分,她就会幻想到感同身受般的二十分。
王烛听完,心里也算有了底。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个人能力和县衙的态度。
不过以县衙的做派和对他的态度,周壮实恐怕真的不好脱身。
说到底,周壮实这事还算被他连累了。
加上过去一年,林小倩对他照顾颇多,更况三百多日的夫妻情,这事不管可说不过去。
王烛道:“别慌张,要是死罪我也没办法,可不是死罪,就不算过不去的坎。”
就他所知,孩童犯小事,县衙基本不管,算是民事纠纷。
只有涉及重大事件,才会判刑。
周壮实偷个煎饼,性质上属于偷盗,但根本不严重,更何况他才九岁。
县衙这么小题大做,简直扯淡。
显而易见,县衙那拨人,上次在他身上刮了三层油下来,这一次是又想借机咬一口。
腐朽而堕落的封建王朝的官僚体系啊。
但是,周壮实这件事的上限,也不会太重。就算是判了刑,也还能用银钱抵罪,这是法律所允许的,写在大周律例中。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让这件事,直接拔升到上限呢?
要做,就做个釜底抽薪。
这年头讲究个民不举官不究,只要那个烧饼摊主,不追究周壮实的责任,撤销状告,就无事。
那时候县衙想插手,都没有理由!
“你先去县衙,我去去就来!
放心,此事我会解决的。”
他准备找到那“苦主”,和他讲一讲道理、银子以及拳头,总能把事情说通的。
王烛身上的大男子气概,让林小倩感到陌生而安心,这样一个男人给她无限的信心。
县衙。
涂捕头给老的胡子都白了的师爷,说着王烛家的境况,又提了提上次郑屠与王烛冲突,刮下几十两银子的事。
“他家有没有来头啊?!还有多少银子来给那贼求情?”老师爷摇头晃脑,“县太爷可忙得很,没时间理会穷鬼。”
涂捕头连忙点头:“您放心,放心就是了,这门事我打包票了。”
这一番下来,自然是人人有些分润,几位县衙大人占大头,他们也能分些油水。
不然有这功夫,他们还不如多逛一逛街市呢。
“那就,升堂吧!”师爷一喝,自有衙役去监牢提周壮实,也有人去请县太爷。
不多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就出现,相貌身段如那谦谦君子,可惜脸上的戾色让人一看就生惧。
“带犯人!”
他一声喝,身上脏兮兮而满是青肿的周壮实,就被人揪着后颈提来。
又饿又疼又困又惧又惶恐的周壮实,整个人瑟瑟发抖,见着高不可攀的县太爷,更是整个人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
堂外的林小倩,看见孩子吃了这样的苦,心疼到如同指断筋折,更怕孩子出不来了。
那焦急的模样,任谁都怜惜同情。
周壮实看见了母亲,连忙唤娘,却被人扣押在地上起不来。
他此时才知道,在家千万般不好,也胜过外面许多。
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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