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神色有些郑重:“此人入宫已有二十余年,这些年中她有发生过什么异常情况吗?可否有与外界往来?每三年一次的探亲,她家里是何人前来?”
夏禄喜翻阅了下手中宫女册录,道:“她的晋升之路符合常规找不出疑点,早年几次探亲的都是同一个自称为她兄长之人,但从十年前起,便不再有人前来探望,听其说是父母已故,就渐渐与家人断了联系。”
“查出在宫里宫外的所有关系,不要放过任何珠丝马迹。另外,立即派人去韶州暗中核实她的身世情况以及入宫前的所有行迹。”
“是。”
“韶州是隆亲王的封地,要务必小心,不要惊动到他。”李清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特意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
李清又对高大同道:“高总管,高氏这端就请你处置了,请务必撬开她的嘴,埋了二十余年的间子,一朝启动,所图非小。”
这原本应他亲自审理,可窦皇后对他的态度一向很微妙,为了避免误会,只能交给身份特殊的高大同了。
高大同点点头,很是理解。
“现在说说那翠环的情况吧。”李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夏禄喜回道:“翠环原名吕燕,良家子,今年十五,二年前从洛州采选入宫,后分配至景仁宫,最初为茶水房的小宫女,上个月升任为三等奉茶宫女。”和高氏一样,除了入宫时间不同,同其它资料皆极其简单干净,无任何可圈点之处,可就是这样才让人心惊。李清眉头紧锁,暗忖道,是谁在下一盘跨越几十年的棋局,除了目前浮出水面的高氏和翠环外,还有多少棋子潜在深处?
看着李清不善的神情,夏禄喜有些忐忑,道:“殿下,现在要先把翠环控制起来么?”
李清未语,倒是高大同斜睨了他一眼,“都已经是笼子里的鸟,着什么急,还不如放养些时日,或许还能再下个崽儿。”
夏禄喜本不应该表现的这么不专业,早些年的他也是个深谋远虑,心细如发的能人之士,否则也不会爬上内侍少监的宝座。小日子过的太安逸了啊,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两年整个人估计都废了。
到底同是潜邸出来的,高大同拍了拍夏禄喜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