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借着酒意问道:“伯爷您是如何选择和取舍的?”
方郗淡淡一笑,道:“我想要的,我能要的,我敢要的。我想丢的,我能丢的,我敢丢的。”
看范明还待继续追问,李清微微摇头示意。这样就好,过犹不及。
见时辰已晚,快至宵禁,便起身告辞而去。临走前,李清死乞白赖地带走了一桶麦酒。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更是常来宁国公府报道,他不在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对方郗的欣赏和欲想交友的态度,坦坦荡荡的,反而让别人少了几分猜疑。最开始时,李清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是随着和方郗的接触增多,小心思渐渐少了,交友地目的更加纯碎。事实证明,李清这种放下身份,使出水磨工夫的交友方式还是有效果的,一来二去,慢慢地,李清被方郗纳入了朋友圈子。由此,李清正式请了方郗和陈柏升两人去了望江楼的最顶级包厢搓了一餐,请表庆祝。陈柏升一向是个自来熟的主,一顿饭功夫便和在朋友面前放飞自我的李清打的火热。
“郗子,要不你再开个酒铺?这可是个独一无二的生意。”陈柏升注视着手上的麦酒,突如其想道。
李清眸光一闪,赞同道:“柏升说的有理,郗子可以考虑看看。”
方郗转了转酒杯,摇头道:“我没打算卖酒,或者确切的说是没打算卖粮食酿的酒。”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其实,我认为现在酒铺酒坊开的太多了,要知道,市面上除了极少泊来的葡萄酒外,其余都是粮食酒。这意味着,酒酿的越多,所需要的粮食也就越多。在土地亩产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势必影响到市面粮价,销量的越多影响越大……”说到这,方郗看了李清一眼。
李清心中一凛,作为一个优秀的皇家子弟,他立即想到其中的严重后果,取缔?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牵扯面太广,根本无法施行。控制?可如何控制?
想到这里,李清有些赧然,道:“在此之前,我都没想过这些,今日听郗子一言,方知其中的利害干系。现在取缔是不可能了,只能想法控制,可如何控制呢?”
方郗没有回答,只让李清回府后自己想,或是与幕僚们商量去,反正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事。
他只管杀,不管埋,没听顾掌院说他不能多思么。
陈柏升在一旁坏笑。郗子这家伙太坏了,老喜欢让人考试,想当年自己年少无知,不知被坑了多少回,说起来都是血泪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