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道:“不料竟是令尊病重,实在是多嘴了。”来人听了,擦擦泪说道:“无妨。哪一个都有这一天,只是想起来难受。”掌柜又说:“看你这老实淳朴,想来令妹也是一位孝顺的儿媳妇!”说完,笑了笑。来人说道:“胞妹不敢说贤良淑德,也真是善懂道理,从来都是严谨的很。再说我那妹夫,也是好人。有手艺会做豆腐。”掌柜的听了,心里一惊道:“可是那紫阳街上卖豆腐的张坤?”
来人说道:“正是此人。你认得他?”掌柜又问道:“你妹妹可叫李媚儿?”来人说道:“原来你也认得。”
掌柜听了,脸上就变了色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张坤的舅爷?”来人说道:“那还能有假?我叫李乾,住在城外的南瓜村。李媚儿是我胞妹,此来就是接我妹妹回家看望母亲的。”掌柜说道:“鄙人姓刘,免贵了。”李乾说道:“原来是刘掌柜的。适才看你脸色突变,不知为何?”刘掌柜说道:“怎么?你不知道?”李乾不明所以问道:“我知道什么?”刘掌柜说道:“我是个局外人,不便多说什么。”说完就要走。
李乾一把拉住道:“说个明白,再走不迟。”刘掌柜见之无奈道:“你既是他家舅爷,却为何一点也不知?再说了,你为何还要来接妹妹?她不是早回家了么?”李乾不解道:“我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刘掌柜问道:“胞妹不在家?”李乾真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这真是蹊跷!若我妹在家,我来此处做甚?”刘掌柜附耳说道:“如今这城中传言,李媚儿私自离家出走,相会情人去了。”李乾听了说道:“这是哪一个说的?我妹怎么会是那种人?”刘掌柜说:“此事已有半月了,前两天你那妹夫还来我这里找寻过。现在已报至官府了。可怜你这舅爷还蒙在鼓里不知!”
李乾听了,低头沉思不语。
少时,李乾心想:“我妹自小规矩,怎会做如此下贱之事?定是我那妹夫嫌弃她,故此编造出话来。”想完,付了钱,牵着驴,走了。
只说李乾边走边想,一时不察撞在前人背上。前人回头欲骂,忽然看见是李乾,随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李乾来了。”李乾这才抬头,原来是何二爷。只因那年妹妹成婚之时,全赖何二爷在这里操办婚事,故此认得。
李乾拱手说道:“原来是何二爷,失敬失敬!”何二爷说道:“回敬!李乾,你来此处作甚?”李乾说道:“只因老母病重,特来接我妹妹回家。”何二爷听了说道:“你妹妹不是早就回去了么?”李乾道:“真是怪了。我妹妹到底如何了?怎么人人都说她回家了?”何二爷说道:“半月前,张坤去县衙门报官,说是媳妇走丢。当时我还纳闷,后来又听说是投奔情人而去。”李乾听了说道:“什么投奔情人?我妹妹可不是那样的人。定是张坤不满意我妹妹相貌,故此编出来的瞎话,专门糊弄你们这些好传闲话之人。”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前面不远处,有座院子。李乾从驴车上下来,站在门口大喊:“张坤,你出来,与我争辩争辩。”说不了,气得跺脚。
少时,门里出来了一位,正是做豆腐的张坤。
张坤一见是舅爷来了,赶紧上前拱手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舅爷到了。”又一看车上无人,随问道:“怎么?媚儿没跟你回来?”李乾一听越发恼怒,一把抓住领子说道:“我说你这眼高的,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事到如今,还摆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来,演什么戏哩?”说完,一使劲把他推在地上。
要说此事真是冤,究竟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