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红尘波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从来硬弩弦先断,自古钢刀口易伤;
人为贪财身先丧,鸟为夺食命早亡,
任尔奸猾还取巧,早晚荒郊土中藏。
话说这宋家庄真是热闹,只见那三人站起身来,门外进来了一位,但看那人:
面前一婆婆,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
弱体瘦伶仃,脸如苦菜叶。颧骨往上翘,嘴唇往下垂。
老年不争少,满脸荷包褶。
不是别人,乃是宋仁口中的赵老太。
只见她进门而来,也不会行礼,只是唱个大喏,一旁站了。
那宋仁问道:“不知你来有何要事?”
妇人听了,低声说道:“一向多蒙老爷接济,否则早就进了棺材。”
宋仁摆手说道:“不必客气。到底有何事见我?”妇人一听,突然抽泣起来。宋仁看见,不禁善心又起。随站起身来,上前一步问道:“为何哭泣?到底何事如此?说来听听。”
妇人擦拭眼泪,说道:“想我老婆子真是命苦。早年嫁了此地的村长,虽不图富贵,好歹也能吃口饱饭。冷了热了,有人说话;累了倦了,有人捶背揉肩。曾听人言‘老婆孩子热炕头’,大概就是此理。不成想,自老头子一走,家里变了一个样,无有半点温存。若只剩下我一人,也就随他去了。怎奈还有一儿,不说是指着他光耀门楣,但也是传家的香火。怎奈自从丈夫一走,我儿性情大变,好似换了一人。终日里出没于酒楼,没过多长时间,就把家底掏光。自前日出去,至今未归。我担心出事,随去酒馆打听,伙计都说昨日就回来了。故此心里没了着落,一想别无他求,只能求到宋老爷这里。”说完,放声痛哭。
那宋仁听了,心里也是老大难受,不禁鼻头发酸。那宋夫人赶紧拿了把凳子过来,让她坐下。又端了碗热茶喝。
旁边子牙听得明白,一直在那里捋须想着。
突然,子牙抬头问道:“我来问你,你儿子向哪里去了?你可知么?”赵老太带着哭腔回道:“他整日居无定所,我也只是打听打听。因他好吃酒,只得到酒馆问问。”子牙听了,说道:“看来你这儿子乃是不学无术之人。”老婆子听了,急忙摆手道:“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家夫在时,他也好孝顺。家夫一走,他只是伤心。只是有一点蹊跷的很。”子牙问:“什么?”那妇人说道:“自半年之前那场大风过后,他就性情大变,手脚发凉。我曾问他,他说是害了风寒。我劝他服药,他说怕热不喝。想我这儿子从小到大极少有病。不知这是染上了什么病症?”
子牙听了,站起身来,闭上眼仔细想了想。暗地里推了推卦数,睁眼说道:“不妙!不妙!”
老妇人听了,大惊道:“哎呀!先生可要救我儿子一救!”说完,跪下磕头。子牙连同宋仁忙将她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