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不知名的高人相助功,才躲过了一场伤身之难。
二人一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生得龙头人身,腰间系着水火丝绦,足下踏一双云头靴,手中拿一把乾坤扇,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俩。
二人却以为是个妖怪,不由得心惊。
不成想,那人把脸一歪,用手拂了拂,就换了张面孔——分明是一个俊俏的白面小生。
俊生看他变成人脸,抖着胆子过来拱手问道:“足下是哪一位?怎生称呼?”小生笑道:“不必害怕!我姓敖,名真,住在黄河神府。”俊生说道:“敖公子,有礼了!怪我才疏学浅,只听说有泰安府、青州府、沧州府、东昌府……未曾听说有什么黄河神府。敢问去处往南还是往北?”敖公子听了笑着说:“此地乃是济南城外,再往北走,就到了黄河。我就住在那里。”
袁书吏闻言嬉道:“这话说的,莫不成你家在水里?”敖公子笑道:“正是水中。家父乃是黄河龙王,我是龙王大太子。前日云游四方,遇见东岳天齐座下的金童,特请我来此助力!”
二人闻言,都说:“原来如此!参见太子!”说罢,过来就要行礼。
敖真躲闪不过,好歹受了一拜,近前掺起说道:“适才那个怪物,乃是此地修炼多年的一只大蛇成精。他已经修炼了四百九十九年,今年正好走蛟渡劫化龙。不成想他竟然动了邪心,要吃人增功。幸亏我来了,否则你二人定是被他吃了。”
二人仔细的听了,具都点头不止,又来相谢。
喜得龙太子说道:“不必谢我!此番都是你二人造化之功。只是有一点:你二人明日就要分手。一个前去考试,一个仍在此地候着,绝不可在此地耽误。但请宽心,日后你二人还要见面结缘。”俊生问道:“这是怎么说?”龙太子道:“天机不可泄露!前路多艰,你须处处留意,时时存心,方可化险为夷、遇难成祥。”俊生拱手谢道:“是了!”龙子转过身来又朝那书吏说话:“你在此地守着便是,绝不可外出走了。只有一点,小心候着后院那只报晓金鸡。”袁书吏听了疑惑道:“那不就是一只寻常的野鸡么?”龙太子笑道:“你哪里知晓?此乃东岳天齐座下修行的报晓金鸡,并非凡间之物。他此番奉了法谕前来保你不死,诚然是看你身有冤仇之故。不然,他又岂肯助你?”听闻此言,书吏这才明白,过去跪在神像前面不住地叩头道:“天有眼!天有眼!”
龙子见状,说道:“祸福无依,为人自招!”说罢,化作一道金光走了。二人见状,朝上礼拜不止。
忽然听见后院鸡鸣,原来闹腾一夜,如今已是五更天明。
二人想起适才之言,都是心中有数。
少时,俊生拱手说道:“书吏大哥,你我虽是半日相见,却好似多年故友。不好在耽误时间,这就要上路走了。若真如同龙子所说你我有缘,日后少不了相见。告辞了!”说罢,抽身就走。慌得书吏赶紧送了出来,往外送了三里,俊生拦住道:“龙子走之前吩咐:小心守护报销金鸡,不可走动。你回去吧!”书吏拱手道:“贤弟好走!一路平安!”说罢,二人分别。
且不说那书吏如何,单来说这位进京的张俊生。
走了两日,来到黄河边上。一眼望去,无有桥梁横跨。
正在为难之际,忽见水面上来了一条撑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摆渡的。俊生赶紧招呼来人靠岸,上了船一看,竟是龙子渡他过河。俊生情知承受不起,遂说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怎敢劳烦尊驾亲自渡我过河?”太子言道:“黄河水急,若无御水之法难过河去,故此亲来渡你。另有几句话要交代你说。”俊生道:“万望赐教。”太子道:“你此番上岸往北走,定要经过沧州地界。那里有一桩喜事等着你哩!”俊生问言,老大不信说:“无有灾祸就算是福了,那里还有什么喜事哩?!”龙子笑道:“天赐姻缘,焉敢不受?”俊生苦笑道:“家中已有结发之妻,怎好不告而娶?”龙太子笑道:“届时恐怕由不得你了!”说罢,二人笑笑嘻嘻,过了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