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中,十八年过去了。
张二宝与宋小娟结亲后生有一子,名叫俊生。年方二十,齿白唇红、牙排翠玉,长得很是英俊。
家里做主,娶了邻村的一位适龄女子,叫做彩蝶。
娶亲的那年,彩蝶的父亲身体就不好,原指望着冲冲喜能够见好,不成想病情愈来愈重,后来也病逝了。
彩蝶的母亲去世的早,只剩下了父亲。如今父亲走了自己就一心一意地服侍相公俊生了。
俊生的父亲二宝后来得了痢疾,不治身亡,留下老太太一人苦苦熬着。俊生怕她孤独,便让媳妇侍候婆婆。
要说这彩蝶也是从小没了娘,一直缺少关爱。此番有了婆婆,虽说不是亲生母亲,却也好似娘亲一般,娘俩相处的很是要好。邻里都说张老太太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懂事的闺女。
世间的事情正应了那句话:祸福难测!
父亲二宝去世之前留下的油盐店生意实在不好,这俊生想着去外地干点买卖,就想着卖掉这个铺面换点银子,当做做买卖的成本。说起来真是巧,正好有一个外地来的商人盘下了这个铺子,开起了胭脂店的买卖。门上挂着牌子——董记胭脂铺。
这俊生自从卖了铺面后,便拿着这些银子,留下了家里用的,带着剩下的银子来到外地做买卖。
这一天,张家媳妇彩蝶正在屋里收拾,忽然听得“邦邦邦”有人敲门。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大门,拔开门栓开开大门。大门外站着一人,穿一身黑,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脚下踏着一双靴子,在那里拱着手。
彩蝶开门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只因是来客,也不好慢待,随问道:“来客找谁?”
来人见她说话,便笑吟吟地问道:“这里可是张公子的府上么?”彩蝶听了笑道:“这里确实姓张,却不是什么张公子府。我家相公叫做俊生,外出做买卖未归,家里事情是我操持。”那人道:“正是了!正是了!正是这个张俊生!”彩蝶问道:“你认得我家相公?”那人急忙地说道:“我是你家相公的好友,如今俊生外地犯了案子,已被关入大牢了。传出话来,让我找你去见他最后一面。”说罢,掩面抽泣起来。
彩蝶一听,好似三魂离了体,七魄散了神。一时间愣在那里,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声:“俊生犯得哪桩王法?如今人在何处?”说不了,扶着门框,险些摔倒。
那人见了说道:“他现在泗水县大牢之中。因与我交好,特找我来告诉家里一声。不成想你们还一无所知。快些走罢!晚了只恐见不到了!那时,抱着尸体哭夫君,诚然是痛断肝肠乎!”
彩蝶听了,赶紧回屋告诉婆婆一声,不敢说实话,只说是外面有事几日就回,又去大伯家请来人手,照看着婆婆。自己一个人拿上了一百两银子。又租了一车,跟着那人就往泗水县走。
只说这一路之上都是提心吊胆、坐卧不安,终于到了泗水县城外。彩蝶就要进城,那人却不着急,说是天色已晚,明日再进城不迟。二人推搡着就来到了一处酒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