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赫愣住了。
他疑惑的看着李御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御风的眼神忧郁而深邃,“我们可以明保自身就够了,为什么要大权在握?”李御风问道。
李非赫伸出手指着那两块灵位,犀利的眼神盯住李御风,道:“你忘了父母怎么惨死的了吗?只有把别人踩在脚下,我们才能出头,我们才能报仇!”
“可是大哥,我不想让你和父亲一样,爬的越高,别人就会越针对你。我不想让你和大嫂再有什么事。”李御风轻言道。
李非赫叹了口气,“御风,毕竟你还年轻,你可知道,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安分守己,一样也不会如愿以偿。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你还年轻。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不知听了多少,他早就厌烦了这句话。
“时候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大理寺任职,早些歇息吧。”李非赫把手背在身后,走出了祠堂,当刚出走门口的时候,李非赫停下了。
他背对着李御风,简单的说出了几个字:“小心马元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李御风立在原地,思考着李非赫的这番话。他和李非赫不是一类人,他对于理想,有特别的想法,异于常人的理想。
也许是睡了一天还不困,李御风又在府中里转了转,似乎每天他都是在沉思里度过,总是思考,思考案件,思考人生,思考女人......
转着转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闻到了他院子里的蔷薇花香。月光洒在花身上,红色蔷薇泛着洁白的寒光,像那个女人一样。
明月无心,蔷薇有刺。
小时候师父的家里总种有很多的蔷薇花,他每天都为那些蔷薇浇水,他很喜欢这种花。就像他师父说的,这蔷薇和人一样,人是无情人,花是无情花。开的艳丽,漂亮,但是花刺扎手,让人可望不可及。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喝酒。喝酒需要理由,不喝酒也需要理由。他讨厌那酒划过喉咙留下的灼热感,他一生所敬仰的人也是不喝酒,据那人说,不喝酒是为了时刻保持冷静。
冷静若是为了抑制,那他有多少次想要豪饮大醉一番。
起风了,天气冷了下来。李御风不愿意呆在外面,走进了屋子。
李御风推开屋门,屋子里没有亮灯,月光透过窗洒射进来。李御风脱下官服,拿在手里抖了抖,他看着这件官服,青色的官服被月光照的发白,上面的飞鸟图案,印证了他作为不良人的这些年。染过多少人的血,无论是好人还是恶人。
李御风把衣服整理好放在桌上,透过窗户看天上的夜空。明月旁,一颗闪亮的寒星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格外的闪烁。
李御风盯着那颗星看了很久,直到眼睛感觉到一些疲倦,便走上床,睡了过去。
夜晚无梦。
晨阴,清早无风,天空灰蒙蒙的,乌云遮住了太阳。
没有日出,东边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李府的下人已经都起床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李御风睁开眼睛,今天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一天。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身体的筋骨咯咯作响,伸了个懒腰,目光移向桌子上。
他看到昨晚脱下的那件官服还摆在那里,只是旁边多了一顶乌纱帽,帽子下面压在一个案子,案子里装着一件白色的锦衣。
他下床走向桌子去看那件锦衣。
李御风走到桌子旁,将乌纱帽从案子上拿开,将案子里的锦衣拿起开展开......
一件银白色的官服,麒麟袍,用金丝勾线,上面缝制的麒麟栩栩如生,龙头,马身,龙鳞,尾毛似龙尾状舒展。从其外部形状上看,集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威武霸气。这是四品官才能穿的官袍,只是这种颜色却很少见。
李御风将官袍拿起,发现案子里还有一束玉带,是御赐的玉带。一束玉带上面镶嵌了四块正方成色上等的玉石,每颗玉石上面都刻着字,分别是:忠、贯、日、月。
忠贯日月。
李御风把玉带握在手里,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异动。
“二爷,您起来了吗?”屋外传来旺财的声音。
“进来吧。”李御风道。
旺财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二爷,大人吩咐过了,让你莫忘了正事。您快些洗漱,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早膳。”
“我知道了,大哥人呢?”李御风问道。
“大人早些时候去上早朝了。”旺财回道。
李御风微微点了点头,“行了,放那吧,给我去准备辆马车,今个儿第一天任职,咱得讲究儿。”李御风说道。
旺财把水盆放在桌子上,笑道:“得嘞您嘞,我去了。”关上门走出去。
李御风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紧握着玉带。
前堂,一个女人坐在饭桌上,面容清丽,气度高雅,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手里粘着茶杯,轻轻的嘬着茶水。
过了一会儿,李御风从院子里走进来,他已经穿上了那身银白色的麒麟袍,头发梳的整齐,和昨日的颓废感截然不同。官袍整齐的穿在身上,显得他的身材格外挺拔。他的肩膀很宽,深黑的眸子透着光,面如冠玉,凌气逼人的眉毛,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傲气!
“大嫂。”李御风招呼道,笑着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看到李御风,脸上立刻浮现出温柔的笑容,看见李御风这身装束,眼睛里一片赞赏和骄傲。
“御风呐,这身衣服很合适你,快过来用膳。”李夫人摆摆手让李御风过来坐下。
李御风把乌纱帽放在饭桌上,坐在李夫人身旁,旁边的丫鬟为他盛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