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然急得挠挠头说道:“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官印就不能私刻么?”项抗说道:“官印私刻可是杀头的重罪,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谁会去做。”这句话说完,三个人便陷入了沉默,心里都暗自觉得,虽然说是铤而走险,但说不定就有人偏要置赵清洲于死地。云华垂下双眸沉思片刻,对李、项二人说道:“现在奏章不在我们手里,拿不到这个,就没有办法从物证出发推测事实的真相,因此如今下任何结论都并无根据,对搭救清州也并无助益。”项抗此刻也冷静下来,点点头道:“云华,依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做?”
云华看着窗外的大雨,抿住嘴唇,半晌说道:“咱们分头行动吧,奏章毕竟是从江宁赵府写的,卓然去江宁,和长帆一起在府里查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卓然起身说道:“那我现在就去。”项抗有些担忧劝道:“这么大的雨,你如何去得?”李卓然道:“我披蓑戴笠,快马加鞭,怎么都去得。晚了怕是清州就没命了。”
云华知道李卓然一向是这个急脾气,怕他急火攻心,反劝道:“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纵使是吏部去拿人,也得明早动身。咱们吃了午饭,再去不迟。”“我哪里吃得下啊,”李卓然一拍桌子说道:“清州的毒才解了几天,这些人又要在朝堂上害他,我若不立刻去查个水落石出,等到官家定了案,再翻案就比登天还难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清州步邦贤兄的旧尘啊。”
他越说越觉得刻不容缓,恨不能隔空一脚就跨到江宁地界去。云华定定地看着他,李卓然被云华盯得心里发毛,开口问道:“云华,你有话直说,别这样看我。”云华这才开口说道:“你这样火烧眉毛一样地赶去,可曾想过要如何查证,找哪些人,问哪些事?”李卓然才发觉自己只顾着一头扎到江宁,心中却并无盘算,不由咽下一口吐沫,又坐了下来,说道:“我还没想。”
项抗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说道:“老李呀,你这个脾气就不能改改,倒是听云华把话说完。”李卓然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云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想着,你到了江宁,避开官府,先去找长帆,让他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清州是否写了奏章,写到了什么时辰,写完放在了哪里,又是经谁的手递出去的。”
李卓然脑子一向转得快,云华说完,他已经暗暗记下,说道:“好,我让长帆把清州的书房翻个底朝天,若是清州真的把空白奏章当成写过的了,那么写好的那些定然还在他书房之中。”云华点点头道:“若是没有找到,你便带长帆去官驿上,找那日收取奏章的人,询问交接中是否出了什么疏漏,下一站传给了谁,这样一站一站问下来,若是有人从中暗换,应该能露出马脚。”
项抗闻言,不禁问道:“若是这样也问不出来怎么办?”云华双眉紧蹙,答道:“若是一番下来也没查出个究竟,清州那时也该被押到临安来了,到时候需要劳项兄弟的驾,亲自去牢房里,与清州面谈,看看他能不能想到什么,咱们这些人好在外面替他察访。”项抗闻言,迟疑了一下,低头说道:“我。。。。我怕问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