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到对方的来历?”齐王道。
“据暗卫传来的消息,这些人的身后是......是刺史府那边的。”卢岩开口,面色担忧。
“刺史府?”齐王眼中闪过疑惑不解,心思几转,道:“燕南鸣心性正直,非是奸邪中人,更不会作此无端之事。”
“这些人并不是燕刺史所派,而是......”卢岩面色怪异道:“而是燕刺史千金所为,对方在昨夜子时被我们发现踪迹后,便就此退去,今日查巡后,已确定对方收回了探子。”
“哦~这倒是有趣了。”齐王闻言,面现笑意,温雅面容上似感趣味。“在如今的时间段,发生此事,这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燕芸虽年幼,但做为燕南鸣之女,在平民百姓中虽未有名声,但在齐王这等上层人士的耳边亦有听闻,其自小聪慧,颇有几分前朝上官氏女宰相的风范,如此做为,绝非无意,亦非大意,而是必有深意。
“卢叔,待会儿为吾传书一封送往刺史府。”齐王展颜一笑,说道。
“是交给燕大人吗?可是王爷,近年来你不是......”话停于此,卢岩本是随齐王李玄从京城来此,自是明白齐王之前所为用意。
“不必惊讶,吾之前所做,确实是为了避险。”齐王淡然道:“不过有些事,总得去做才是,不能因为顾忌种种,就任由其发展。”
世间之事,岂能事事顺心,做当为之事,无愧于心便可。齐王心有决断,自不会在做纠结之态,而洛清玦三日之期已近——
想到此,齐王转颜一笑,道:“况且此信也不是交予燕南鸣,而是其女燕芸。”
“是,卢岩明白了。”卢岩点头应道,知道齐王心中已有打算。
“那便去吧。”齐王颔首说道。
“王爷,卢岩有一话,想对王爷禀述。”卢岩面带坚定之色,说道。
“直言吧,你与吾之间,有些话尽可直说。”齐王双眼不解之色一闪,说道。
“卢岩知道王爷与洛清玦相交,互有情谊,也知道王爷自小并无真正交心好友,所以虽然对洛清玦表面对其并不在意,但仍旧挂怀,可是......”卢岩神情郑重,步步说道:“洛清玦此人,不可尽数信任。”
“卢叔此言,是让吾防备他吗?”齐王面色平静,双目平视卢岩,缓缓说道。
“洛清玦出现的时机,地点,方式都太过巧合和怪异,虽然目前来看并未有所恶意,但属下认为,可信,却不可尽信。”卢岩神情沉重,声声入心。
“卢叔所言,吾记下了,卢叔关心之意,吾也知晓,先去准备书信吧。”齐王轻轻摆手,面色如常道。
“王爷......”卢岩正要再说。
“先去吧。”再度出声,齐王声音依旧平静。
卢岩无奈,只得领命而且:“是。”
卢岩离开后,院中唯留齐王一人,夏风拂,青衫扬,齐王李玄风中伫立。
沉默良久之后,院中突响一声:“洛清玦,莫要辜负吾之信任。”
话音止,齐王李玄一扬青袍袖摆,劲气倏发,一旁画卷自发回卷合拢,落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