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精神出轨,反正和余浩在一起,就像多年老友一般自在。说爱不爱余浩?不爱吧。说喜不喜欢余浩?喜欢吧。
她不吭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建新说:你看看,冰箱门是你用碗砸坏的漆、房门被你踢裂了、这张饭桌吧我修了两次,坏了三条腿。你再看看,我们分居多久,一年多了吧?
你看我的眼神跟仇人,你看我妈的眼神像敌人,你看儿子的眼神像外人。你打心眼里,瞧不上我的出身,看不起我的母亲。既然你瞧不上我这个乡巴佬,也找好了后路,又何必为难我?为难你的那个男人?
漫云大惊,说:我没有找后路,我跟余浩只是朋友。
建新冷冷地说:朋友?我还不了解你?你耗着我,也耗着别的男人。无非是想看看哪个,更适合你。你找的不是男人、老公,你找的是奴才吧。听说那个男人是城里人,岂不正合你的心意?
漫云大怒:你凭什么把我看得这么不堪,你凭什么?顺势又抄起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建新非常平静,眼皮也不抬。他撇撇嘴角,说:你喜欢砸,就多砸点。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漫云说:离就离,你可别后悔。
的确!这边,建新冷若冰霜;那边,余浩深情款款。这边,儿子不爱母亲;那边,结婚后可以再生一个;这边,婆婆是乡下粗俗妇人,让人神烦;那边,公婆是城里人,通情达理名声在外。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漫云想: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个样子,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与其纠结,不如痛快了断,重新开始。
漫云气冲冲地回到娘家,把所有事情源源本本向母亲坦承。一直不看好建新的漫云母亲,支持她离婚另嫁。余浩嘛,她前几天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
余浩是余家唯一的儿子,女儿嫁了不会吃亏。这孩子长得好性格好,工作又好。父母的人品不错,工作也好。最重要的,他一家都是湘城本地人。两家人,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两个人都是离异再婚,半斤对八两谁也不会嫌弃谁。
漫云父亲听后,冲女儿发了一顿火。老爷子说:生了你,真是丢尽我的老脸。这边还没离婚,那边就在外面找男人。整个厂里,谁不知道?建新哪点对不起你?你给他弄顶绿帽子戴着?
漫云的娇纵性子,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任性起来,连父亲也顶撞。
她哭着向父亲发火:就是你,当初看上林建新!老太婆对我不好,他和儿子也对我不好!我就是要离婚。
眼看父女要火星撞地球,漫云母亲赶紧劝:老头子,算了。女儿不愿意耗下去,随她吧。
漫云父亲很无奈,甩手就出了门。漫云在母亲的安慰下,止住了泪水。
离婚就离婚吧!
房子是机械厂分给建新的,家电家俱是漫云家出的。
建新很痛快地提出,家中所有存款归漫云所有,儿子归自己抚养,不用漫云出一分钱。家中的东西,只要漫云愿意,统统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