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只派了大师一人前来?”
李必、骆甲对视一眼,直觉得不可思议。作为刘邦占据关中后加入的骑将,平时大多见此人随侍在王上身侧,没见其领兵作战过,所以满脸质疑地看着中年,而当事人却不以为意地道:“当然不止。”
二人闻言便露出喜色,还隐隐有些激动,心说汉王果真体贴前线将士,援军竟来得如此及时,不过那人却立刻泼了他们一头冷水。
“除了蛊某人外,外带三十七名仆僮。”
仆泥马的僮!几万人死伤累累,三十几个家奴特么的有个鬼用啊!
李必、骆甲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了,恼羞成怒地说起反话道:“蛊大师真乃当世猛将,竟能得到王上垂青,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率那三十七位壮士出营一战?”
“正有此意。”
言罢,中年朝灌婴、傅宽施过一礼,便转身朝烟炎张天的楚营走去,看得二人目瞪口呆,再瞧瞧两位主将,则是在自顾自地箕倨*斟水自饮,各喝各的,完全不以那三十八人的死活为忧。
自关中骑营组建以来,李必、骆甲就一直跟随在灌婴左右,知道这位上官不是目中无人之辈。眼下和傅宽一反常态,让二人都十分诧异。他们也是阅历丰富,却始终摸不清那人路数,正要开口,忽见灌婴抬头看向自己,眉宇间透着一股亲近之意。
“骂了半天了,累不累?累了就坐下歇会儿。”
“唯。”
见李必、骆甲依言坐定,灌婴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
“你们久在军伍,又从未出过关中,想必没听过蛊大师在山东的名号。
汉王起兵那年,我在砀县追随王上反秦,从一名售卖丝缯的商贩,成了冲营陷阵的先锋,而当时一同加入汉营效力的,还有这位蛊大师,以及他从曲城老家带来的三十七名剑奴。
这些年,我们在楚军那里吃过多少亏?虽说每每战事不利,王上难免为楚军所驱,可一路败下来,主君身上何曾受创?你们想过是拜谁所赐么?”
“莫非……且慢,在砀县时就给王上做护卫,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那三十七个剑奴竟无一人折损?!”
“正是。”
“世上竟有这等身怀绝技的主仆……”
一时之间,李必、骆甲不知不觉得愣住了,作为过来人的灌婴、傅宽懒得去唤醒,让这些得力的手下多思量思量也是好事,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日后行军作战,就能少一些骄狂之气。
然而总有那么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从不考虑本身几斤几两,还自以为算是个人物,成天在别人面前碍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人刚一扭头,就看见扈大将军出现在了汉营中军大帐里。
“扈将军这么快就睡完觉了?还真是天赋异禀,要不以后就由您来执夜勤,如何?”
“灌君侯,听说方才汉营调兵出营,”扈辄对几个汉将的讥诮不以为忤,开门见山道:“可是楚军有了异动?”
“火势太大,未可知也。”灌婴冷冷地回复道。
“所以派出的只是几名斥候?”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