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话说临风谷的三公子左丘亭有打饭堂偏殿出来,兜兜转转方来在了自己的对阵场地。
他心中是有那么些许过意不去的,本来自己出来的就晚了一些儿,后来又在人群之中寻找对阵的地方,更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块儿比武场地内,竟是空空荡荡的。很明显,他的那位对手来的比他还要更迟。左丘亭轻舒一口气,心道总归自己不是更晚的那一个,良心上便舒坦了不少。
约莫着又等了快两盏茶的功夫,隔壁一些场地里动作快的人,都已经早早收了工,分出来了胜负。偏偏只有他这里,还没半分动静。许多看完了别家切磋的看客,纷纷围拢了过来,在这里探头探脑,对着场上指指点点。
终于,人群被几个大摇大摆而来的家伙给分了开来。四五个个人“花团锦簇”般的簇拥着一个高高胖胖的“大少爷”,趾高气昂地来到了这比武场旁边。左丘亭细细端详一番,不是那位伏牛派的公子范通,又会是何人?
那范通一边走,还一边挺着肚子向周围的看客们挥手打着招呼,前呼后拥的样子显得派头十足。等他来到了近前,眼皮半张半合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左丘亭,忽的一愣,跟着将身上大氅一抖喽,身后的几个伴当便接了去,而他则是掸掸身上的尘土迈步进圈。
“哈!原来你就叫左丘亭?”
“正是,在下临风谷左丘亭,这厢有礼了!”左丘亭对着那范通拱了拱手,并没有失了礼节。
不知那范通是否当真没想到有上一轮比武之事,竟然开口讥讽道:“我说刚才吃饭的时候,瞧着有那么几个眼熟的家伙,原来真的是你们几个酒囊饭袋。怎么着,被小爷我修理的还不够,居然还有胆量上山?”
“在下兄弟几个不远万里来到铸剑山庄,都到山脚了,若不上来跟着热闹热闹,岂不是太吃亏了?”左丘亭微微欠身,一副颇为恭敬的样子。
“真是恬不知耻!在半山腰,你们三四个人围攻咱们范大哥一人,结果被范大哥打了个落花流水,居然还有胆量在此大言不惭。在下可真是佩服,佩服啊!”场外一人高声叫道,正是当日与范通等人一起上山的那位姓张的公子哥。
“哎老弟,话不能这么说。”范通一副假装谦虚的样子看向场下,转头又搓搓手指在嘴边吹了吹,都不睁眼瞧左丘亭道:“当初看他们几个人可怜,我就手下留情了一些,没想到到头来又让我给撞见了。你若是识相的,就自己跳出圈子,少爷我就姑且饶你一条贱命。”
左丘亭看对方如此拿腔作势,倒也没太生气,面上带着讪笑道:“范少侠高风亮节,在下的确钦佩。不过还是一样的理由,我来都来了,什么都没做就出去,会不会太吃亏了?”
“哼,好小子,不识抬举啊!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不过小爷我今天心情好,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兹要是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再放你一马。”
“范大哥,此话当真?是不是太便宜了他?”跟着范通一起过来的那个姓赵的公子,也跟着起哄。
“说的也是!”范通撅起下巴,耷拉着眼皮看向左丘亭,突然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歪着嘴笑道:“在半山腰的时候,那个装作你们母亲的婆娘倒是有几分姿色。岁数么是大了点,你磕完了头,把她给我一道送来,我就饶了你一命吧!”
说罢,那范通朝着旁边围观的人群放声大笑,和那几个伴当眼神接触后,更是笑的无比肆意与下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