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临风谷书童刘久儿,只见他双手拿着油纸包偏向身体左侧,脑袋却别到另一侧。脚下磕磕绊绊,气息都喘不均匀的样子,做势还要干呕。
那伙巡检纷纷回头观瞧,有人还厉声喝止。刘久儿就当听不见,偏着脑袋不住的大声叫嚷,突然脚下一个拌蒜,那些个油纸包脱手而出,朝几个巡检飞去。
那巡检中身形矮小瘦弱之人如同受到惊吓般,飞似的远远避开。其余几人倒是不慌不忙,退让几步,就避过了那些纸包,只有一个壮汉动都不动,挥起手中阔刀便砸。
那油纸中所包的全是些黑黑黄黄的污秽之物,他这一下斩裂,可就出大事了,那些个东西毫不浪费,全溅在自己身上。那壮汉登时火冒三丈,口中怒嚎,作势便要砍那刘久儿。
刘久儿瞧他怒火中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磕磕绊绊,此刻步履轻盈,点着小碎步就要绕去到丘亭身边去了。
那壮汉怎会轻松放他离去,狠扑两步就要砍刘久儿的后心。却不想身后居中而站的巡检,轻舒猿臂,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算了吧。”身后男人淡淡的道。
那大汉怎咽得下这口恶气,额上青筋暴露,嘴上仍在嘶吼:“撒开撒开!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兔崽子!“
他身后那巡检,块头比他小了很多,不过普通人身材,因为蒙着面,也瞧不出什么模样。腰间插了两把铁尺三叉刺,明晃晃的泛着寒光,让人说不出的胆寒。
“算了吧!需要我在说一遍吗?”那腰悬铁尺之人一字一顿充满威严的说道,一丝寒意顿时笼罩在那大块头的脑袋上,如同一盆冷水一般,霎那间便浇熄了他的怒气。
那腰悬铁尺之人松开了手,两眼半睁半合的盯着刘久儿。刘久儿与那人四目相对,亦被那戾气所寒。上半身一动不敢动,可脚下还在一步步试探,朝左丘亭那边挪蹭。
“你来做什么?”左丘亭低声问他。
“救公子你喽!”
“王不平他们怎么办?”
刘久儿揉揉鼻子道:“他们安全的紧,要不是王不平那个啰嗦怪,一个劲儿的催我来寻你,我才懒的来呢。这下好了….悔不当初啊…”
二人窃窃私语,眼睛却都不敢看着彼此,都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那伙巡检,丝毫不肯放松。
“对方有五个人,一会我缠住两三个不成问题,你…”
“嗯?可别指望我!一个我都打不过,我就是个送东西的,你也看见了,都送他脸上了。嘿嘿嘿…”刘久儿闻言直摇脑袋,又指了指对面的壮汉窃笑道。
左丘亭抬起衣袖,擦了擦面颊上的汗水说:“谁也没指望你!我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你带关二当家出去。对方都是好手,想走怕不容易,临出谷时二师兄给的东西你带了么?”
“本来没带,出门前怕有麻烦,揣着了。”刘久儿脸上尽是得意神色,伸手就往怀里掏。
“别着忙,一会瞧准时机再用!兴许能助你脱困。”
“好!”
“嗯……”左丘亭略显期待的看着刘久儿。
“又怎的了?”
“你不问问我么….?”
“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