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吾等便不再叨扰,就此告辞。”言毕,左丘亭带着王佑陵、刘久儿辞别方丈、寺监,朝山门而去。。
三人刚走没几步,王佑陵忽地奔了回去,与那方丈耳语了几句话,言毕一揖到地,方才追了回来。三人边行边聊,左丘亭问那王佑陵:“佑陵兄,刚才回去恐怕不只道歉吧?”
“哈哈,”王佑陵面上略显惭愧道:“果然瞒不住左丘兄弟的眼睛,我方才还求方丈大师莫要与巡检提起隆兴镖局失窃之事。”
“是也是也,不过在下倒是认为,方丈请官府处理此事,却比你我看得长远。”
“此是何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黎民之事,皆需法度。天下之大,大过江湖,凭你我这类江湖人士,自保尚可,怎能庇护这亿万黎敏百姓。在其位,某其政,在其位,无政可为,到头来无力解决事端,遭殃的还是百姓。”
王佑陵捻了捻胡须,若有所思。反倒是刘久儿跳将出来道:“公子,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如今这临安官家老儿,可不比那些个千秋明君,个个都是草包,大好河山被那外族占去多半不说,徽、钦二帝被掳,却还满脑子求和,真是毫无担当。再说国内,就拿官家眼皮地下的那些个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来说,少说没有一万,也有八!我们这些个有志之士,就应能者多劳,为百姓辛劳!“
左丘亭听后笑言:“未及弱冠,便学会评论起朝中事了。君昏臣奸,历朝历代皆有,明君贤帝,也非世间罕见,反倒没听说过,哪代哪朝,江山、百姓是靠江湖人士打理的。况且...”
三人正说着,有打山门外走进来一队官兵。当先一人,身着绯色公服,腰系革带,顶冠幞头,一身官吏打扮,此刻他双手背在身后,面色铁青,甚是严肃。王佑陵一见此人,忙拉着左丘亭与刘久儿避让在路旁,那官儿也瞄了众人一眼,也没搭理,径直领着官兵朝内院去了。
待官兵走过,王佑陵方才与左丘亭二人解释:“此是知州尤望年,尤大人。”
“知州大人亲临,看来此事衙门相当重视。”左丘亭道。
王佑陵又言:“自然重视,高旻寺本就是扬州名胜。扬州今年来无有要案,近日据说新任通判大人就要赴任。恰在此环节出事,知府大人亲临,也能理解。”
刘久儿一脸迷惑,望着王佑陵问:“知府少说也是个六品官,扬州乃是重镇,知府大人品级说不定更高,那通判不过八品芝麻官,那尤知州紧张个什么劲?”
“说你读书少,你还不听。通判官阶虽小,但直属临安朝廷,这一州官吏,虽以知州官阶为最,但任何政令,皆要知州与通判联名签署,方能生效。所以你说来听听,知州他该不该紧张?”说完,左丘亭还用折扇敲了敲刘久儿脑袋。
“嘿嘿,紧张紧张!这朝廷也是有趣,找个芝麻官管那些府级大员,这哪里管得住!三公子,你想,如果掌门他老人家让我成天倒过来管教着你,你觉得你会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