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云舒霞卷。前文书提到,左丘亭与王佑陵二人,在高旻寺发现那画有暗符的围墙之后,正是几株新种之红花,颇觉蹊跷。二人离了高旻寺,转道便来在了刘半城的府邸。这一夜灭门的刘府,左丘亭与刘久儿早前来过,观了那招婿榜文,也见了墙上的秘符,却因为官府的干预,并未有过多探查,就草草了事。此时左丘、王二人便要同来再探刘府。
此时日头悄然落下,夕阳映照的一抹晚霞旁边,一轮孤月如同面容冰冷的少女,缓缓将那漫天黑幕渐渐拉满了天空。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三分冷凉之意,王佑陵紧了紧衣服,跟着左丘亭朝那刘府走去,不时还与左丘听闲白几句。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刘府门外,王佑陵正询问那与左丘亭同伴的下落,有打刘府墙边闪出一人。只见他一身白衣斑斑驳驳,脸上也有些油污,头发上挂着几根茅草,看起来多过风尘仆仆,更近褴褛乞儿。此人非他,正是那书童刘久儿,刘久儿此刻听闻王佑陵要请自己下馆子,喜不自胜。刚一露头,忽然瞧见刘府大门外有官兵把守,急忙食指悬在唇上,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蹦了过来。
“嘘!大叔,我在这呢!我真饿的不行了,要么您现在就请我吃一顿吧!”刘久儿窜到二人跟前,朝着三公子左丘亭扮了个鬼脸,又低声对王佑陵道。
忽然瞧见有人溜过来与自己说话,王佑陵有些迷惑,“小兄弟,你是…”
“我呀,大叔,你不是要请三公子和我吃饭吗,我这会儿顺着饭香来了!饿的我前胸贴后背,全指望您了!”刘久儿接茬道。
左丘亭拍了拍柳久儿的肩膀,对王佑陵道:“佑陵兄,这便是与我一同前来的朋友,唤做刘久儿,年纪小了些,总爱胡闹。”随即转向柳久儿道:“还不快与王镖头见礼。”
刘久儿听三公子作势就要数落自己,赶忙咧嘴讪笑,恭恭敬敬的朝王佑陵施了一礼。王佑陵嘴上还絮叨着不必不必,可见对方已经拜了,赶忙回礼道:“小兄弟不必多礼,可是腹中饿了?要么择不如撞日,在下现在安排安排,权当为二位接风洗尘。”
“哪里的话,佑陵兄不必为他如此费心。我二人远道而来,也不是为了贪图享乐,既然来了,就要探个清楚再说。”言毕左丘亭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刘久儿道:“先垫垫,查完了我们再说。”
刘久儿剥开一看,是一枚鲜肉烧饼,不禁面露喜色。一顿狼吞虎咽,三两口口就咽下肚了。左丘亭也不迟疑,带着二人往那刘府后门便行。一路上行人渐近稀少,不过还是几个巡视的官兵走过,三人说说笑笑扮作旅人模样,蒙混过去。路上,刘久儿止不住的跟左丘亭说今日早些时候的奇遇,左丘亭却说不急,先探完刘府再听他的“英雄事迹”。不知不觉间,三人就来在了刘府后门。
那后门本来也有官兵把守,好在现在天色渐墨,后门的岗哨已经撤了,刘府除了前门有人轮班把守,便只有巡视的官兵而已。三人走到墙角下,天已黑了九成,左丘亭提议先寻那暗符,之后再做计较。三人也不敢燃起火折,只好贴着墙,在左丘亭与刘久儿所指大概方位摸索,好在习武之人目力不差,没费多大劲就寻到了那暗符。
“三公子,这暗符白天我们也见过,何故又来探查一遍?”刘久儿憋不住问道。
左丘亭知他错过许多事情,轻声解释:“今日拜访过隆兴镖局之后,我便和佑陵兄前往高旻寺,本以为这些个暗符无非是为同伙做方位指引,有符之地,可能是他们要动手的对象。怎不成想,佑陵兄却在高旻寺暗符后发现了一些罕见的红花,来历颇有古怪,我便想,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暗符恐怕还暗含他意。”
王佑陵听了,也在旁点头称是。刘久儿闻言,嘴巴圆张,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思量了一番,自告奋勇要越过围墙,潜到对面查看。也不待二人同意,刘久儿拧腰挎步,几下就上了墙头,翻将到对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