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久儿在树上呆了片刻,等那些个巡检、捕快走的深了,便翻身落地,准备原路返回。忽听得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响起,心中暗叫:“这帮狗屁捕快,这么快便寻到马了?”正要翻身上树,却见二女共乘一匹,朝这边赶来。
刘久儿见不是那些个巡捕,而是女子,心中一乐,便把已然抓在树干上的双手放了下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立在一旁,手搭凉棚仔细观瞧。
远远的瞧见这两位女子轮廓柔美,颇有风姿,刘久儿喜不打一出来,嘴上嘿嘿的笑出了声,搓着双手,盘算一会儿如何搭讪两句。他正合计着,那马脚程倒快,二女已然赶到近前,蓝衣持缰之人一把勒住胯下马,尚未开口,那坐在身后的粉衣女子却当先发难,一个鹞子翻身,正落在刘久儿面前。
只见她十五六岁模样,双手叉腰,略施粉黛的一张俏脸竟似被人用手捏过一般,柳叶一般的细眉扭在一起,银牙紧咬,一双杏目狠狠的瞪着刘久儿。
刘久儿本来瞧见二位女子长得漂亮,正一脸谄媚的站在原地,这下可好,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只好咽了咽口水,问道:“这位大姐,你…”
“谁是大姐!?”还未及刘久儿把话说完,那粉衣女子女子“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剑芒直指刘久儿的项间,气愤的道:“说!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刘久儿被那粉衣姑娘问的连连眨眼,茫然道:“什,什么他?哪个他?”
“好浑帐!还要装傻,吃我一剑!”粉衣女子怒斥一声,仗剑而刺,那剑尖直抵柳久儿肩膀。骑在马上的蓝衣少女见状,赶忙劝阻:”师妹,先别动手,问清楚再说!“可那粉衣女子全然不顾,仍是一柄长剑向刘久儿直刺。
”咿!你来真的啊?“刘久儿大叫一声向旁急闪,避过了这当心一剑,却不想,对方后手剑招如雨后春笋,绵绵不断。刘久儿一脸惊恐,脚下却踏步腾挪,一连躲过对方七八剑。
好在对方并没有真的要取自己性命,这几剑递出,其实都避开了自己的要害,刘久儿趁对方长剑下甩,要攻他下盘之时,向后急跃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忙道:”这位姐姐,有话慢说,莫要累的自己一头汗,胭脂要是花了,可就不美了!“
那粉衣女子见他竟然闪的过自己的剑招,难免有些气结,又听他这么一说,仿佛出言讥讽自己一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上又添了几分力度,”刷,刷,刷“就是三剑,只逼得刘久儿连连退后。
刘久儿屏气凝神躲过了这三剑,却见那剑芒仍是划开了自己的袖口,心中难免有些惊慌,心想“这女子长相甜美,功夫也是不错,怎的脾气如此不好,上来就动手,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顿时扬起一脚,足尖挑起一片尘土,直扑对方面门。
那粉衣女子功夫既然不弱,怎会怕这一脚黄土,不过她女孩子家最厌污浊,当下抖了个剑花,将那蓬在空中的尘土一并驱散,可之后再想欺身向前,攻击刘久儿却已万万不能。原来这刘久儿早已趁机躲在一棵合抱粗细的树后,只露出个脑袋望向粉衣女子。
“喂,你这俏婆娘,聊也不聊,问也不问,上来就要动手,哪门子的道理!?还好你家汉子我身子硬朗,否则你非得妙龄守活寡啊你呦!”
粉衣女子本就愤恼,听了刘久儿这番泼皮言论,俏脸气的绯红,仿佛眼见着要滴出血来。只见她毫不犹豫,提剑便朝刘久儿追去,口中怒斥:“泼皮无赖,偷了我的马,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看我今天不划开你的狗嘴!”
还好刘久儿早就占了地利之优,抱着树干,左支右闪,那女子朝左刺过来,他便躲到右边,剑锋朝右挥过,他就向左跳去。二人一人追,一人躲,围着大树,疯狂打转,一套“秦王绕柱”看得那骑在马上的蓝衣女子直捂额头,汗颜不止。
“谭师妹。”蓝衣女子叫道:“你且莫要和他胡闹,问清楚白玉的下落才是正经。”
那姓谭的姑娘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一剑一剑的向树后刘久儿的身上戳去,只是一剑更比一剑凌厉,直割的那树皮四处飞洒,眼见的那树便要细了一圈。
“谭姑娘,你莫要砍了,听你师姐的话。快去找你的白玉吧,你斩断了这棵树,我还能再换一棵,这里少说千棵古木,你又不是吴刚,何苦来的!”刘久儿一边绕着树,一边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