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也不见叶莺鸾的影子,妙空等得抓耳挠腮,站起来四处溜达。这时一个短裙姑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身运动服:“宗主让你把这套衣服换上。”
藏青色的运动服,上面还挂着标签,妙空接过来看了卡吗,笑嘻嘻道:“这是给我买的?”
那姑娘被妙空瞧得满脸发热,退出一步,不敢去瞧妙空:“宗主说你穿着她的睡袍,太难看了……”
妙空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种时髦的衣服呢,笑嘻嘻地甩掉了身上的睡袍,当着姑娘的面换起了衣服。“大姐头她人呢?怎么不下来啊?”
短裙姑娘只微微瞥了一眼,立刻心跳起来,满面绯红,忙转过脸去道:“她有事出去了,叫你在这里等他。不过宗主吩咐过了,如果你还敢擅自离开,迷了路就不再管你,让你在山里自生自灭。”
妙空吓得缩了缩脖子,讷讷地道:“不用这么狠吧?我和她可是过命的交情啊……”
那姑娘看着一本正经的妙空,一时竟无言以对。叶莺鸾怎么会与这样一个满嘴跑火车的贼和尚有过命的交情?不可能的事!
虽是如此,但那姑娘却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你自己坐一会儿吧,午饭在楼下餐厅里吃。”
说罢转身快步走掉了。
妙空无奈,只好重新坐了下去,望着富丽堂皇的屋子发呆。
可是吃过午饭后,依然不见叶莺鸾回来,妙空等得不耐烦,想要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院子,就被一个短裙姑娘给拦住了。
妙空哑然,问姑娘做什么。那姑娘却道:“宗主吩咐过了,为了稳妥,要你待在屋里不要出来。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妙空顿时大怒,冲那姑娘吼道:“小僧就需要一个妞儿,你能给我么?”
那姑娘漠然一笑,洁白的贝齿闪了闪:“好说。你先回屋去,随后我就拿给你。”
姑娘的神情高高在上,不容置疑,妙空运了半天气,也终究是无法发泄出来,只好闷闷转身回了屋。
有人将他引到一间小客房中,然后转身离开了。妙空气呼呼地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地似乎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后百无聊赖,开始挠墙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叶莺鸾出现在门口。
妙空急忙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念着经文,叶莺鸾身上的香气虽然很淡,让妙空无法释怀。尤其是她的发香,每每回想便会有一种流鼻血的感觉,这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悸动和不安。
叶莺鸾缓步走到妙空近前,低头打量着他,也是一言不发。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唯有妙空重重的呼吸声。
良久,妙空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苦着脸道:“美女大佬,你不要站在小僧面前行不行?小僧的经都念错啦……”
叶莺鸾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妙空道:“你做和尚多久了?”
妙空便是一怔,挠了挠小光头道:“小僧自幼便在般若寺出家,当初是师父将我在雪地里捡回来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八九岁的样子吧……”
叶莺鸾面沉似水道:“自幼便在般若寺出家,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这和尚做得合格么?”
她的语气冰冷至极,近乎诘问,妙空不由语塞起来,一时竟无法回答。师父怀释一直要求自己做一个正直的和尚,将佛法发扬光大,可是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每日里除了玩闹,哪有一点心思在钻研佛法上?
“我调查过你的履历,你八岁在般若寺出家,是怀释和尚的关门弟子,也是般若寺中年纪最小的和尚,但同时,你更是整个寺中最顽皮最捣蛋的一个!从八岁你进入般若寺的那天起,寺中就没有了往日的安静。你可以说是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般若寺周围的农户,家里养的鸡鸭鹅狗几乎都被你偷遍了吧?如果不是你师父极力挽留,恐怕你已经被逐出十几次了!”
妙空登时面红耳赤,深深的低下头去,羞愧难当。师父对自己的恩情天高地厚,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回报。
叶莺鸾却丝毫不顾及妙空的感受,继续冷冰冰的道:“这些年你给般若寺闯了多少祸?光是你师父替你赔人家的钱就不是个小数目。妙空,我问你,难道你一点不知道自责么?还想这样肆无忌惮地活下去么?”
妙空浑身一震,这个问题他真的从没想过。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遵从自己的喜怒生活,很少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叶莺鸾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刺在他心头上,渗出丝丝血迹。
“妙空,你抬起头来。”叶莺鸾又说。
妙空恍惚抬头,望着叶莺鸾那双深邃的大眼睛。
“我想对你说的是,做人要有规矩,青春年少不等于肆意妄为,凡是做每一件事,都要考虑后果。”
妙空缓缓点头,双掌合十恭顺地道:“大佬您说的是,小僧知道错了。”
叶莺鸾却是微微一笑,脸上那股严肃的神情一扫而光:“现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妙空又是一怔,道:“什么任务要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