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林自然也看到了九曲河河堤的样子,不过比起葛丹的,葛林却显得有些淡然,这些年跟着葛丹的老爹到处做官,葛林见过的事情多了,这样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更恶劣的事情葛林都见过。不过见到葛丹的样子,葛林还是很欣慰,这样不错。
“回去吧!”葛丹想了想,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着九曲河的河堤下面走了下去。
葛丹悄无声息的去了九曲河的河堤,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仿佛没有这件事情一样,但是这件事情瞒不住有心人。加上镇江府同知冯立的到来,有心人自然知道这是出事了。无论是衙门的里面的胥吏,还是本地的士绅,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要麻烦了。
当初修建九曲河的河堤,衙门里面的胥吏和本地的士绅商贾那都是参与了的,恐怕好处也没少拿。
在这样的情况下,九曲河的河堤自然就牵扯了无数人的心思,葛丹回到县衙之后,整个县衙的气氛都显得非常古怪。
书房里面,葛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己写着的公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葛丹写的就是关于九曲河河堤的事情,决口,豆腐渣攻城,葛丹没有一点遮掩,直接将整件事情给摊开了说。至于冯立的事情,葛丹就当他上一次就是来视察灾情的。
暗室之中的密谋,自然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冯立自己也不敢说,葛丹准备将这份公文直接呈递到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如何应对,这就和葛丹没有关系了,拿过信纸,葛丹开始写信,这封信是葛丹是送给南京都察院的,这封信是给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郑炳迁的。
这个人说起来和葛丹还是有关系,他的是葛丹座师,葛丹当初在顺天府考举人的时候,当时的郑炳迁任主考官,郑炳迁就是葛丹的座师。后来因为上书弹劾汪直,郑炳迁被送到了南京任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在赴任丹阳之前,葛丹还特意去南京拜会过这位座师。
在这个时代,士人之间的勾连之深,如此可见一般,同窗同年,座师学生,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葛丹准备揭盖子,自己上阵是不行的,要知道这一次葛丹可是准备得罪人的,如果被知府衙门将事情压回来,事情闹不大,那可就是平白得罪人了。
将信密封好,葛丹准备将信送去给郑炳迁,让他代为参奏,葛丹官小言轻,但是郑炳迁却不一样。郑炳迁身为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奏折可以直接递到内阁,上达天听。一旦这件事情进入了中枢,自己老爹那边也就能用上力了,否则限制在镇江一地,葛丹的老爹想要帮忙都不可能。
将信密封好,葛丹舒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决定做了,那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尽自己的权力。
第二天葛丹起了一个大早,吃了早饭就准备让人把信送出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葛丹震惊的消息传来了,汪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