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缓缓走至寺庙门口,顿然停滞不前,见其再次侧起身竖着耳朵,脑袋倾斜着向一旁拴着马匹的木栅栏处转去,仿佛已经察觉到屋内的三人。
三人本想着逃之夭夭,但介于马匹还拴于门口木栅栏处,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无论三人是冲出去夺马而逃,抑或是直接纵着轻功向后方逃走,恐怕以三人的武功都难以逃脱那老者的股掌之间。
正当三人在寺庙内一筹莫展之时,那老者缓缓张开了口。
“是何人?”
老者语气之中咄咄逼人,颇具有气势,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其口中迸出竟像一把利刃一般,深深将三人身体贯穿。
“参悟怎么办?”
景空紧张的拽了拽参悟的胳膊,又满怀期待的望向沁儿,把渺茫的希望寄托于二人身上。
参悟用手比划着示意景空安静下来,又转而双手将二人搂在胸膛处,嘴巴凑到二人耳边低声说道:“不用担心,这老头没准是在诈我们。”
“可刚刚那群黑衣人轻功是如此细腻都被其提前发觉,恐怕咱们躲在这里也难逃这一劫阿。”沁儿小声回应着。
“出来吧,躲躲藏藏一点意义都没有。”老者继而说道。
空气中骤然沉默了几秒钟,老者见屋内三人毫无反应,便手持铜杖有节奏的敲击起地面,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发出金色的光华向屋内三人袭来。
那铜杖上的铃铛纷纷作响,发出嘈杂刺耳的声音充斥着三人耳膜,随着老者每一次的敲击,那铃铛发出的声音竟越发让人难以忍受,甚是诡异。
在老者的第四次敲击下,三人终于痛苦的在地面挣扎起来,大声叫喊着,双手将耳朵捂的死死的,也丝毫阻隔不了这诡异的声音,这声音有如刻在了脑海之中一般,不断的在双耳间回荡着。
由于景空的根基在三人中应属最差,此时的他已然晕厥过去,而双手还死死的捂着耳朵,脸上流露着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仿佛早已不屑于三人一般的小罗喽,回想起往事,对于他来说生命早已变成了其手中的玩物,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鲜血淋漓倒在其身旁,多杀几个无妨,少杀几个无意。
老者停止了铜杖继续敲击地面,随即向寺庙内走来。
此时,参悟痛苦的向沁儿爬去,不知为何手脚却均绵而无力,像一个废人一般,无论他如何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都仍在原地,与沁儿彼此相隔。
与此同时,老者缓慢的从屋外向三人靠近,进了寺庙,老者听见二人哽咽的声音,判断出眼前还是懵懂无知的年轻人,不禁摇起头,似乎表示着叹惜。
“说吧年轻人,想寻得什么样的死法?”
“今日遇见我算是尔等倒霉,除了一些以往的故人,但凡见我面容者均以不在了人世间,不过见尔等还属年轻后辈,也与我素日里无仇,定会为尔等留的全尸,葬于这山谷之间。”老者平淡的说道。
虽然此番话里行间似乎留有情义,但从老者嘴中说出来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只见参悟眼中盈着泪滴,此时已全然不顾老者的存在,一直望着沁儿,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老者伸出手中铜杖,刚准备取了身旁三位年轻人的性命,在铜杖即将至于参悟脑门处时,只听“铃”的一声响,从老者衣襟处掉落了三枚铜钱。
那三枚铜钱不偏不倚,不正不反,欣然站立于地面上,老者听闻铜钱发出的声响,不禁暗自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将三枚铜钱拾起,面色由吃惊转而变得愤怒不已,再次将铜钱抛向空中。
只见铜钱再次击于地面,发出“铃”的声响,在地面上旋转开来,寺庙内的气氛也随着铜钱在地上的旋转变得更加紧张,老者更是竖起双耳等待着铜钱安分下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三枚铜钱均再次立于地面之上。
只见老者一屁股瘫软在地上,不禁仰天大笑了起来。
“天意,难道这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