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镇南魂!不要以为你比我老就仗势欺人,我就是再窝囊也比普通人强!不准你这样说我娘................”珂珂摇晃着豆芽条似的身子,抡起拳头就想砸过来,安宁漂亮的锥子脸气得快成包子脸了:“你们别吵了,再起内讧我们就真的................”
突然,地上发起噌噌的滑动声,四处分离的石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小孩子的脑袋转动两下,龇牙咧嘴的跳动着朝身体跑去;琵琶离鸾琴行的长鼻子女人小身板抖动着,周围碎片的石头粒像吸铁石般聚拢过来,成了一只纤细的手臂。
“糟了!他们..........他们在复原!”小矮子瞠目结舌的指着地上的石头大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肉眼见到这种神奇的事情,肉眼的冲击力比科幻大片来得更猛烈。突然间,青紫鹅卵石上的圆塔尖上飞舞的狼图腾旗帜发出炸炸声响,“呜——”狼的嗥叫长鸣声响起,地上的石头像是得到了响应不停的抖动,频率越来越大,扰心的震烈声回应着狼嚎。
“快跑!”安宁也觉得大事不妙,大喊着往来时的路奔去,突然脚下震裂地上露出一大块缝隙,他们被吸了进去。我们直愣愣的看着他,最宝贵的东西?
翼大人像是诸葛谋士般摇曳着羽扇,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毒舌安的眼睛陡然眯起,良久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哈,原来是这样。”侧面大门轰隆两声,从上往下拉起,一个扎着红辫子的小女孩哭丧着方形大脸,端着红杉木盆踮着脚走过来,她并没有悬浮起来?!我看着他们不停的眨眨眼,奇怪了,为什么这些悬浮人没有变成动物?
“这里有五间房,你们随机抽取一枚红杉牌。笑面狼就在这五间房里的其中一个。”翼大人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们有一次退出房间的机会,去选择最有可能能找到他的那一间。”说话之际红杉木盆已经飞到我们面前,它不耐烦的把大方快往面前晃了晃,里面的木牌倾斜着快要掉了下来。我好不客气的冲它瞪着眼:“没礼貌。”那红杉盆也有脾气的哼哼唧唧,还没拿稳就飞快地滚了。
“诶——”我差点要哼出声,余光瞟到李翰好奇的脑袋我闭上了嘴。“楠”毒舌安拿起木牌翻过来,是个楠字号。我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气,十个人五间房意味着两人一间,又或者是一人一间其他人挤在一起扎堆,无论哪种方式我都希望能和毒舌安他们一起,我边想着边心颤颤的翻开来,上面是棕红色油漆撰写的隶书,优雅挥洒着一个“楠”字,我长吁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一阵清亮的巴掌声,鎏金电梯大门的两侧大墙撕裂开,露出五间上古时期的房子,每个房间形态各异,第一间是茅草搭起来的草棚房,第二间是鎏金镶边的金万房,第三间则是彩色斑斓的圆形城堡,第四和第五是一面黑白不同色房子,每个房间上挂着相对应的挂牌,分别是:“楠”、“莫”、“铜”、“巨人”、“?”,最后一间是个空白的挂牌。
“你们抽取的牌并不是唯一,进去前可以互换。”翼大人话音未落,李晓红摇晃着红彤彤的脑袋冲到何建豪面前:“呐,和你换一个。我的可是鎏金房‘莫’字房。”
何建豪老到的瞟了一眼,精神科出身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打的主意:“既然是鎏金房,你怎么不去?”
李晓红抬着下颚,趾高气昂的解释:“我觉得你很需要,格安社的司长们虽然地位崇高,可是入不敷出,我呢出生名流游学法国,又准备当艺术学院的院长,所以并不需要..............”话极其难听,慧老大已经优雅的拂起长袍朝‘莫’字房走去,王羽看着木牌上的问号空牌,快速的朝慧老大跟去:“慧,小心点。”
“走吧。”毒舌安抓着我的肩膀像拎鸡崽子似的朝第一间草房走去,果然穷的人真只配得上去茅草屋,我光是想想就哭笑不得。一道身影挤了进来,潘达抱着百合圈念念不舍的望着我俩:“老大,我们真的要分别了,这样好吗?”
“快滚!”毒舌安毫不留情地弯腰走了进去,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面上笑着心里各怀鬼胎。高位上的翼大人饶有兴趣地歪头,像个好奇的乖宝宝欣赏着他们面上的表情,心里不断的思索:“他们想犯规。”
“嘿——李晓红——我和你一样是‘莫’字房。这间房肯定有笑面狼,像他这样魔法极高的一等一高手,怎么可能会去其他草房子里,你说是波?”格安社的瘸子冲了过来,他在她眼前将木牌拿出来快速伸手一晃,又急匆匆的收了回去,嘴巴不停哄着她两脚已经不听使唤的要进去。
‘莫’字号的鎏金房大门刚打开时,美人弹琴演奏,金山房间堆积,金光灿灿的富贵掩盖不住里面的欢愉,没想到,这里竟然是金屋藏娇。瘸子兴奋的脸都快飞上了天花板,两腿不听使唤的他推搡着李晓红冲了进去。
砰!大门外,舞会上被吓得半死的英国佬李志不知怎么竟然找到了石头房,推门的刹那就见到陆平教授一个人慢悠悠的推开“铜”字号的房门,“等等我!教授——快救救我!”英国佬李志鬼哭狼嚎的紧随其后,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石头房里一切都安静如常,电梯大门的两面墙轰隆隆的再次合上,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叽咕叽咕,一大片泥黑球迈着小细腿从大门缝里跻身进来,叽咕叽咕,他们不停的投诉告状,有人侵犯了他们的盐地城!
一阵狂风把我吹了起来,我尖叫着夹紧鹅黄色的小裙裤,手腕被人拽了下来。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轮皎洁的月光挂在天上,上面悬挂着一只缝毛衣的玉兔,看着那个方便面头发的女孩在空中尖叫着飞舞,皱了皱眉:“真是个鲁莽的女孩,会有罪受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耳边是狼嚎的水浪声,还有不睡觉在熬夜的布谷鸟啼鸣声。闪烁白光的草垛大门忽然关上,白光陡然消失,我和毒舌安像是轻飘的树叶漂浮在空中,停滞了一秒便坠落下去。
“啊——”我尖叫着不停踢打着水花,“毒舌——安,我不会游泳——”咳咳咳,一股咸得沁入肺腑的盐水冲进了嘴巴里,我被呛得眼冒金星,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拦腰将我搂了过来,我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被人拽着,游上了岸。
毒舌安浑身湿漉漉的将我扶起,踩在软趴趴的草垛上,脚上发出嘎吱的声响。“咳咳咳,这是哪里?”我整个人耷拉在他的身上,赶紧摸着脸上黏着的皮软松了一口气,没有人作声,我有些心慌的抬起头,小手戳了戳他的背:“这是................哪里?”
毒舌安缓缓回过身来,指着东南方向的一棵歪脖柳树藤,慢吞吞的说:“林佘莉,我们又回到了丑脸国。”
啊!我惊慌的挣脱他往四面望去,撞见皱到生气的人脸,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一回身,又被留着一撮冰淇淋卷发的无脸男,吓得尖叫跳脚。凌晨两点的黑夜里,我们被一群脸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