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房中,秦衍与侍女蝶儿相对而坐,两人手掌相交,功力相互流转之下,互相提供对方所需之阴气与阳气。这些年靠着此法,才能保得一条性命,若不是如此,两人行此速成之功,只怕早就命归黄泉。
功行完毕,秦衍轻轻抱住了蝶儿,两人默不出声,享受着这片刻温馨。过了好一会,蝶儿开口道:“公子,此前之事考虑的如何?”
秦衍将其抱的更紧:“此事休要再提,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蝶儿急道:“我们近日突破先天,待此次老魔返回,定要炼化我俩根基阴阳之气。横竖皆是一死,能保公子一命,公子为何不愿?”
秦衍笑道:“那不如反过来,我将功力悉数传于你,助你阴阳调和如何?”
蝶儿不再开口,在秦衍怀中默默垂泪。
秦衍叹道:“此是你我之劫,也是我秦府之劫。就盼前日那两人,言而有信,真能助我等逃脱劫数。”
“老爷心善,关键时刻定会有贵人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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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取与承寅虎全速赶路,不分昼夜,不做休憩,两日时间便到达了元州城。这两日行路,对竹中取这等几近元婴的高手来说,自然不在话下,然而承寅虎能跟上他的脚程,让竹中取对这位承小兄弟又有了更深认识。
元州城中,两人两夜未歇,仍然精神奕奕。找了家客栈,承寅虎稍作梳洗之后,就拜别了竹中取,独自前往秦府。
此时卯时才过,承寅虎不管是否失礼,直接敲响秦府大门,惹得守门家丁大骂。不怪别人脾气火爆,冬日夜长,此时连月亮都未离去,敲门行为的确失礼至极。
家丁打开侧门,见外面是一小儿,甚是面熟,问道:“你这小儿,敲我秦府大门,所为何事?”、
承寅虎笑道:“上个月得蒙秦老爷好心收留,此来却是准备了钱银前来报恩。”
家丁皱眉道:“我家老爷离还家还有几日,你过些时日再来吧。”
“报恩哪能择日?请这位壮士告知你家少爷,就说前日小鬼前来报恩即可。”
家丁哪敢这时候打扰大少爷,直接拒绝了承寅虎的提议。哪知承寅虎不管不顾,大吵大闹,比之报恩,更像闹事。
家丁大怒,正准备收拾这个小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门外何人再此吵闹。”
家丁回身一看,赶紧恭敬的道:“此人说前日被老爷收留,此次前来报恩,却是惊扰了蝶姑娘。”
秦蝶眼光一闪,不理家丁,亲自将承寅虎引了进来,笑道:
“不知小公子准备如何相报我秦府恩德?”
“这还得看你秦府需要什么?我此次前来带上长辈,但是你秦府所需,想来我那长辈都能满足。”
心下明白了承寅虎意思,暗道这小儿难道真是出自道元帮,功力差劲,眼力却毒辣的紧。
秦蝶将承寅虎引入书房,为其沏上一杯茶,便去通知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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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此时老魔不在府内,秦衍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承兄弟,是否看出我秦府之忧?”
承寅虎示以眼色,秦衍又道:“但说无妨!”
“你与侍女,先天身具极阳极阴之气,然行功出错,只怕命不久矣。”
秦衍哈哈大笑道:“承兄弟眼力过人,然我与蝶儿不是行功出错,而是为人所逼,硬修此功!”
当下,就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秦府秦老爷一生行商,天生与人为善,在路途之上,经常对存有困难之人伸出援手。在十年前,秦老爷救下一江湖人士,此人感恩戴德,为报秦老爷救命之恩,甘愿在秦府做事。秦老爷推辞不过,只能收留此人。
回及秦府之后,此人见到六岁的秦衍与秦蝶,便向秦老爷表明想收二人为徒。秦老爷走南闯北,知晓江湖险恶,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深陷武林,便拒绝了他。然而此人却背着秦老爷偷偷传授秦衍与秦蝶武功。
六岁的小儿哪懂人心?
秦衍自小听城中说书之人道尽江湖侠义,对江湖心向往之。是以带着侍女偷偷同此人学艺。
其人所传奇功,进步神速,吐纳之术温养之效,快过寻常之法百倍有余。秦衍与秦蝶,六岁吐纳,七岁练气。然而随着功行渐深,十三岁便后天大成的两人,身体每况日下,终是感觉到了不对。
问及此人所为何故,这人终于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以秦府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威胁秦衍与秦蝶继续修炼。
秦衍也做过反抗,结果就是身母遭贼人暗算身死。时至此前不久,两人趁此人再次随同其父外出行商之际,突破了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