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来到涅阳,已经过了五日。这几日,城里城外,城中大小帮派、各大医馆、各种茶楼悉数拜访了一遍,却无半点仲华门和张机的消息,令人烦躁不矣。
傍晚时分,分头打探消息的两人,回到住宿客栈碰面,表示仍然一无所获。宋洵问道:
“竹掌门只说其人应在涅阳附近,不一定在涅阳城中,我们是否应该再往四周城池查探?”
承寅虎无奈道:“为今之计,只能往旁处再查了。”
第二日一早,小雨淅沥,两人穿上蓑衣出城。谁知雨势渐大,一个时辰后,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行。现下已经入冬,南方虽不像北方寒冷,但是湿气更重,冬雨落下,入骨更寒。两人赶紧找了一处破庙避雨。
然而庙外,放有一架马车,十几匹骏马,却是有人捷足先登。
进入院落之中,能看到十几位携带刀剑壮汉坐落在庙中四处,围居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眼见两人就要入内,一位大汉喝到:“此庙已满,还请去别处避雨。”
两人自然不会理会,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大汉被人无视,直接起身挡在两人身前,承寅虎可不惯着他,踏步近身,随手一带,就将此人甩出庙外。冷笑道:
“现在却是有人给让了位置。”
此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然众人虽笑,却一个个按住刀剑,站起身来,围住了承寅虎二人。
被承寅虎甩出之人也不动怒,甩了下身上泥水,对两人道:“出门在外,本不应如此霸道,这一下,就当给两位赔罪。然此时特殊,却是不能让无关人等进入此庙,我等再送一匹骏马给两位少侠代步,希望两位就此离开。”
眼见宋洵就要开口,承寅虎抢先一步,直接出手。不像方才随意为之,身前两人,被其一拳震断胸骨,飞出破庙,倒地昏迷。
心道来者不善,剩余众人抽出兵刃就朝两人杀来,宋洵无奈,只能抵挡,却只是以山势防守自身,不像承寅虎那样出手伤人。
承寅虎以拳掌对刀剑,一双肉掌好似精铁,刀剑砍在其上,火花四溅,却不能伤及分毫。而与其对招之人,与方才两人一般无二,皆是一下震飞,倒地不醒。
有一人抓住机会,一剑刺向承寅虎后心,剑破其衣,又是一道火花。承寅虎回身,以剑指直接劈断此剑,剑锋打旋跳起,飞向青年男女,叮的一声,立在两人面前。
数息功夫,十几位壮汉,全部倒地,只余一男一女两位青年与承寅虎二人举目相对。
承寅虎自顾自的来到一处火堆,取出所备衣物开始烘烤。宋洵倒是有点尴尬,虽然对方无礼在先,但是自己两人首先出手伤人,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干咳一声,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承寅虎却对青年男子开口道:“看你镇定自若,想来也是胸有成竹,要不要出手试试?”
那男子回道:“燕某不敢出手,某之所以镇定,一是知道慌张无用,二是知道阁下无有杀心。”
承寅虎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要失算了,本人行事,全凭喜好,说不得要取你性命?”
“阁下擅长护身之法,想来对遁行之术不会有所成果。燕某自诩轻功了得,应该可以逃得一命。”
护身之法讲究封闭,不给护身真气留有漏洞。遁行之术却是讲究贯通,以达推进己身的目的。以行气规律而言,擅长护身之法的武人,的确不会再擅长轻功。
承寅虎摇了摇头道:“此前你可能感受到我身真气?一拳一掌,皆是自身劲力,而不是真气。力大气足,你怎么知道我追不上你?”
青年不再说话,后背却流下一滴冷汗,此前却如承寅虎所说,完全无法感知到他的真气。完全不知对方修为如何,这才是最让他忌惮的地方。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笑,又有一佩剑青年进入庙中,来人笑道:
“却是来晚一步,错过一场好戏。你燕行君极善感知遁行,幸得一场大雨,让我追了上来。”
燕行君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追我?”
“某家姓名却不好说出来,你只要知道,你以名上追命榜就行。”
说完,一道剑气,直击燕行君。
燕行君瞳孔一缩,刚要回避,就见此前稚童,急速上前,伸手一握,就将此道剑气捏碎。
“还好没有与其动手。”燕行君心下暗暗庆幸。
“我的猎物,岂是你说抢就抢的?”
杀手冷笑道:“却是小看了你这小儿,然而你以为先天高手,只有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