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一开始,众人心思各异,这场宴会就注定了不平静。
上位的女皇想要弄死孟萦,一直在思索,怎么使计借刀杀人,而不露痕迹。
大夏的摄政王苏巴图想要报恩孟萦,同时找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否则,就算他顺利与大曌签订了盟约,他回去拿到皇位,若他一直未有子嗣,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孟萦敏锐地察觉到女皇的杀机,想到最近萧瑾瑜手下的人发来的消息,天有异象:金星凌日,太白经天。为此她专门抽出两天时间去翰林院的馆藏室里,查了古人对这种异象的总结,结果并不美妙,古人对太白经天的论断竟然是:天下革,民更王!
因为唐初玄武门之变时,就发生过金星凌日,太白经天的异象,故而对此异象典籍亦有记载,且颇为详述。
看到如此论断让孟萦惊出一身冷汗,她相信女皇的太史令很快就会将这一天象汇报上去,那么以女皇的心性,恐怕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孟萦没什么政治野心,也不想造反,可女皇会相信吗?她大抵明白了,女皇想要将一切导致王权更替的生机消灭在萌芽中。女皇估计是对她动了杀机,那么,若她处在女皇的位置上,会怎样不着痕迹地杀掉一个人,同时不让她的夫郎们和子女们怨恨呢?
那只有借刀杀人一途可用。谁来当这把刀比较合适呢?
很快,孟萦就想到了来访的外宾,就是最好使、最锋利的刀。想通这一关节,孟萦便决定不出头、不冒尖,尽可能少地与他们接触。同时,她觉得应防备起来。
玉郎不一定能感受到他母皇的心思,但孟萦却能感受到。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筵席上歌舞升平,孟萦一直在沉思,心思根本就没在这。
萧瑾瑜也猜到她为何如此,太白经天的星象大为不吉,母皇恐怕会动杀机。他不会让母皇动他的娘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一边关注着孟萦,一边看着大夏使者那边的动态。
大夏展示宝物,奉上国礼之后,便开始推杯换盏。酒至半酣,苏巴图突然让人呈上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呈到台中。
众人皆看向托盘,不知内里何物。
待红布缓缓揭开,萧瑾瑜看清台上何物时,后背惊起了一层冷汗。他和十一郎曾在梦中见孟萦玩过这东西,她家中有好几个这样的玩意儿。她经常玩这东西放松心情,打发时间。这东西不是他们这里能有的,他们没有这样的材质。那只能说明这东西是从别处带来的,难道苏巴图与娘子来自同一个地方?
萧瑾瑜眯着眼睛看了苏巴图一眼,想起他刚被孟萦从雪窝里救起的第二天,就派人去找那个叫月奴的质子,遍寻无果。后来他才知道,苏巴图也遇到了娘子,并为她所救。可他却偷走了娘子的画像,不辞而别。
月奴比前世更早地离开了长安,上辈子,他昏迷在金商的旅馆中,那旅馆为欧阳冉的产业,被他所救。又将他带到长安,休养了差不多半年才好。这辈子,娘子缝合技术高明,又舍得用好药,苏巴图早早就休养好身体,逃离了长安。
现在看来,娘子尚未认出苏巴图就是当初的月奴。这也难怪,娘子生活的前世,男子均不留须,故而她对留须的男子辨识度不高,更何况这月奴留了络腮胡,更难辨识。
现在苏巴图拿出这两个东西,到底想干什么?另外这两个东西到底从何而来?
萧瑾瑜观察到孟萦在看到这两样东西时,震惊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她便低眉敛目,沉默不言。他就知道她没有忘记前世的记忆,她记得这两样东西。娘子不出头也好,在没有搞清楚苏巴图的意图之前,娘子的做法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苏巴图缓缓地说道:“尊敬的女皇陛下,这两样东西叫魔方,是我们大夏上任国师制造的。他说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将这两块魔方的颜色还原,大曌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相信大曌的有才之人,能将这两块魔方还原。”
孟萦听后就知道苏巴图没有说实话,利用目前的手段,根本就制造不出这种魔方,因为这里没有化学产物,是不可能制造出两块材质的魔方。那么这两块魔方只可能是从后世带过来的,看来大夏的国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