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凯低声呢喃,这是他第一见到父亲低头,第一看到那个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的父亲低声下气客气的和别人说话。
小时候,张凯最崇拜父亲,八岁的时候,张凯就跟着父亲跑早操。那时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军人,成为一名驾驶机甲前线杀敌的士兵,成为一名光荣的机师,胸前也要和父亲一样挂满荣耀。
他还记得第一次给张冥敬军礼,说也要成为一名军人的时候,父亲高兴的模样。
可是十三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前方战事吃紧,作为医护人员的母亲高敏被抽调支援,然而高敏高敏刚到,救援行动才开始,就爆发了二次兽潮。
张凯以为天神一般的父亲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带着母亲回来。
可是父亲杀光了荒兽,保护了城市,却唯独没有保护好母亲。
张凯从那以后,再也不提自己要成为军人的事,张冥也没提过。别人都夸张凯有一个英雄父亲,张凯却从来不说。
后来换了学校,几乎没有人知道张凯的父亲是大秦军官。
张凯晃了晃头,不去想那些记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明白当年的事不怪父亲,怪只怪那些该死的荒兽。
这次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的张凯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如此陌生。
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张凯伸手关了医疗舱,身体还是有些痛,不过张凯仍旧从医疗舱之中出来了。
错了就是错了,我张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父亲低三下四的求人。
张凯走到门口,透过门窗,就看到张冥站在窗前,手中拿着母亲的照片。
“敏敏,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张凯。”
“父亲。”张凯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张冥收起了照片,转身看到张凯,“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养伤。”
“父亲,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您不用求人,我犯错,就会承担错误的后果。”张凯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你做的事会有什么惩罚么?”张冥看着张凯。
“莫白死了,我就是死刑,莫白没事,我就是监禁15-30年,发配战场做苦力。”张凯说道。
“你倒是清楚的很。你的小伎俩早就被那小子识破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没事。不过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向执法局报告。”
“那执法局那边?”张凯问道。
“执法局我会处理。”张冥说道。
“父亲。”张凯心中挣扎,正直的父亲要为了自己破例了么,“我这就去找莫白道歉。”
“敢作敢当,这才像我儿子。”张冥笑了,“战场上对待敌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你们都是大秦子民,只是竞争对手,不是敌人,明白么。”
“明白。”张凯立正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好好养伤,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道歉。”张冥说道,“其他的事我处理,毕竟,我是你父亲。”
说完,张冥转身走了。
“父亲。”张凯叫到,“我想参军!”
张冥脚步一停,却没有回头,说道,“先养好伤,这事回头再说。”
“父亲!”
张冥摆摆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