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郝承天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教室,他深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要充分利用起每一分钟,才有可能实现自己心中的目标,虽然很苦,但亦要坚持。唯一让他有点后悔的是这两年过得顺风顺水,以至于让自己遗失了曾经吃苦、拼命的精神。
现在他要重拾他遗失的精神,再次化身拼命三郎,只是这次不再为苏雅,而是为了他自己。翻看了几页英语课文,就口中念念有词道:“单词兄你认得我,可是我认不全你们啊,难煞我也。”一句话脱口而出,立时自觉失言,左右一看,所幸无人,不由失笑,要是让别人听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郝承天也有犯愁的一天啊。
“郝承天,你够早的。”门口猛地传来薛峰的声音,吓了郝承天一跳,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你也不晚啊。”
“你没事了吧,昨天也没来得及问你。”薛峰边拿出书本,边关心道。
“谢谢兄弟,我想我已经迈过这道坎了。”郝承天露出一个笑容,感激地回道。
薛峰扶了扶眼镜,微微转过头,诚恳地说道:“这就好,真怕你过不了这一关。”说完他又调侃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现在是情劫不死必有大成啊!对了,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别不好意思开口。”
这才是好兄弟。郝承天内心感慨不已,他真诚道:“一定!先谢谢你啦。”
薛峰道:“谢什么谢,都是自家兄弟,说谢就见外了。再说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但我知道,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们提高数学成绩,你也不会去省城你姑姑家了,那样你也不会被算计,也不会输的这么惨,所以,我们不能看着你受委屈而什么都不做。”
解开心结的郝承天又恢复了一贯的乐观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再说,即使我这段时间没离开过,也未必就不会输,双方没有了基本的信任,分开是早晚的事,与其将来分开,不如现在就分开,对大家都好,这样都可以安心去准备高考了,从这个角度考虑,其实这个结果也不错。”
“你能这么想最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薛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种真心为朋友走出困境后高兴的笑,真诚而不做作。
郝承天道:“别的学科我倒是不怕,就是英语有点怵。”
“单词兄你认得我,可是我认不全你们啊,难煞我也。”薛峰学着郝承天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都听到了?”郝承天尴尬道。
“你觉得呢!”薛峰揶揄道。玩笑归玩笑,薛峰接着道:“学习英语没有捷径可走,无非是多看、多读、多写、多听,积累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成绩就上去了。”
“哦,我还认为你有什么捷径呢。”郝承天笑道。
“咱们文科除了数学,语文、英语、历史、政治哪一门有什么捷径啊,不积累到一定程度,哪能出得好成绩。所以啊,你就别想着走什么捷径了,努力才是王道。”薛峰怕郝承天因为学习英语没有捷径而退缩。
“其实,何止是这四科没有捷径可走,包括数学、物理、化学一样没有捷径可走,你不用担心我因为没有捷径可走就退缩了,虽然现在犯愁,但我会迎难而上的。”郝承天道。
薛峰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书本开始认真看起来。郝承天咬咬牙继续看起英语来。没过几分钟,林若薇脸色憔悴、哈欠连天地走进教室。
“你俩真早啊。”林若薇笑嘻嘻地说道。
“我也就是刚到。”薛峰简洁地回了一句,低头继续看书。
“若薇,这是怎么了,昨天做贼去了?”郝承天调侃道。
“彼此彼此,瞧瞧你那两个大黑眼圈,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林若薇反唇相讥道。
薛峰无奈地摇摇头,从自己到高二分到十班后,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二位的拌嘴,似乎从未间断过。但是林若薇接下来的一句“安澜今天转我们班”让薛峰大吃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插嘴问道:“若薇,你是说叶安澜要转到我们班吗?”
“对啊,叶安澜今天就要转到我们班了,有什么不对吗?”林若薇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有点难以置信罢了。”薛峰道。
林若薇自嘲的一笑,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郝承天,酸溜溜地说道:“那你得问承天了,人家叶安澜可是冲着他来的。”
薛峰嗅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看看一脸尴尬的郝承天,他很明智地选择闭口,假装低头看书,傻子才去趟这浑水,但心中已掀起滔天巨浪,别人也许不知道叶安澜的实力,但作为高一时的同班同学,薛峰深知叶安澜的实力,于是暗暗下定决心:“加倍努力,否则连千年老二都当不得了。”
随着晨读时间的到来,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早自习前十分钟,何乘风才姗姗来迟。
何乘风摸摸头,眼中有点恋恋不舍,但最后毅然决然的说道:“郝承天,麻烦你让让,我要搬地方了。”
郝承天拥抱了一下何乘风,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郝承天帮着何乘风把他的桌椅搬到和讲台平行的角落,然后,把自己的桌椅挪到何乘风原来的位置。不知情的同学愕然地看着他们忙活,心中猜测着这是怎么了。薛峰看到此情此景,对林若薇的醋意有些了然,怪不得平时文静、稳重、识大体的林若薇会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