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走远后,我继续向前走着。
远远的看到了一处高台,台子上很多男子争先恐后的往上爬着。
让我想起了在欢乐谷中,也是这样一个高台,阿风也是那般努力的往上爬,想要为我赢得一个漂亮的凤冠。
我看着台子上的青年男子,摘得花后赠给了他的妻子,眼神之中都是看得到的浓情蜜意,我在想,那天阿风也是这般看我的。
我眼眶有些泛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我一边往前走着,眼泪一边往下落,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身边人声鼎沸,很是嘈杂的环境,可我却感觉它是那般的静,静到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大家快来,那是白姑娘。”突然在我身边响起了一声呼喊声,瞬间涌来的人潮让我猝不及防。
人群中我被推来搡去,身体也由不得我被人潮推着往前走,我感觉我好像马上便要摔倒了,我有些慌乱,面罩也被挤掉了,头上束发的簪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挤掉,头发披散着,没什么仪态可言。
这时,我感觉我的右手被人紧紧的抓住,顺势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中,我被紧紧的护着,我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等人潮涌过去,我才得空抬起头来。
来人带着黑红相称的面罩,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他,我的夫君阿风。
我忘了我现在是在北境,忘了我叫叶灵雨,不叫灵儿,忘了他是连风止,不是我的阿风。
我伸出手清清的抚着他的面罩,随后,缓缓的将他的面罩摘了下来。
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我朝思暮想的面容,我忽的泣不成声。
我低头痛哭着,无声却很痛。
他就那样静静地陪我站着,抚着我的头发,一遍一遍,随后将我拥入了怀抱中,那温暖是那般真实,真实到让我不敢相信。
“阿风,是不是阿风,是不是我的夫君阿风。”
“是,我的夫人。”他缓缓开口,如清风朗月一般。
那个夫人二字再从他的口中说出,彻底的击溃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我这么久的布防,溃不成军。
“阿风,阿风…”我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一边。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用力的扯开他的衣服,在他的心口处有一个梨花状的印记,我才敢相信,这真的是我的夫君阿风。
我用力的环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阿风将下颚贴在我的发上。
连风止看着怀抱中的人,抱的越来越近,泪珠越来越大颗,用力的喘着气,即便如此,她的哭泣仍是无声的。
连风止的心猛烈的疼痛起来,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舍不得看她受一点伤害,可是,所有的痛苦都是他给她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连风止的眼泪也一颗接着一颗一颗的往下落,二十多年来,自他娘亲和弟弟离开后,他再也未曾哭过,不管多么的困难,多么的疼痛,他都未曾哭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无坚不摧,早就心如止水,刀枪不入,风水雷电刀枪剑戟都无法将他杀死。
直到他遇上了她,他千方百计的接近她,用光了他毕生所有的温柔对待他,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终于娶她做了夫人。
自此之后,她便成了他的软肋,裸露在外的伤口,触碰不得,一碰便撕心裂肺。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刻不想她,睡不得,醒不得,过得浑浑噩噩。
他多么想抱抱她啊,唤唤她的名字,唤她一声夫人,可是,他却做不到。
他本想着要不然便放弃吧,告诉她,接她回来,一生就这般过下去那也是最好的生活了,于他而言。
可是,他看她,她太过心善,虽用一个强硬的外壳包裹着自己,虽然身居高位,她能保护很多人,可是,偏偏,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被人算计,为人利用,任人欺辱。
现在的自己又不能护她一生不受委屈,他自己可以受屈,可以受苦。
可他见不得她不好,见不得她受伤。
所以,所以…
“傻夫人,别哭了。”
他清清的抬起了我的头,伸手拂去了我的眼泪。
从怀里拿出了枯木簪子,好像我丢掉的那个,缓缓的伸出手,拢起了我的发,将簪子簪在我的发上。
继而看着我,情意浓浓。
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困,很困,很快我便没了意识。
在我再次醒来后,哪里还有什么阿风的身影。
我身边坐着流痕弁星和清清三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是又做梦了。
可是,那梦是那么真实,阿风是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