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跟在塞万诃德身后,她时不时就向后张望一下,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梅菲斯特。”塞万诃德老早就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你有什么顾虑吗?还是有什么东西遗落在了那里?”
“不,没有。”
“如果你在顾虑那个五人组成的治安小队,担心他们重演旧计,那请你放下顾虑,大胆的前行,因为他们经过我智慧的点拨之后,直接从蒙昧进化到了文明。
“如果真有什么东西遗落,不要去管它,留下它,许多优秀的贵族都有这个高贵的举动,他们会在购物时故意掉落几枚零钱,有时在散步时也遗落几枚,这样一来,有需要的小孩,乞丐,就会得到如神灵样的眷顾。
“我感到很骄傲,我的主人,你还没学习过贵族的礼节,就已经无师自通的举止高贵。”
“不,不是这样。”梅菲斯特的声音更多的是在对自己说话。
在这段不长的旅途中,她很喜欢听塞万诃德对事物的解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事物,某一个常见得不能在平凡的构件,经他一说就会有奇异的故事,就像那些生命体是在它们的命运结束后才变成了现在的飞鸟,木梁,河中的卵石。
塞万诃德这一次的对梅菲斯特的解读让女孩不安,她根本没这么想,她只是想看看那两位帮助她的治安官有没有跟上来,他们说过,他们也是要去圣都的。
“我们到哪了?”
“还在隐月城,隐月城市很大的。”
“为什么要叫隐月城啊?”
“哦,糟了,忘了带你去看看,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隐月城的天空中没有月亮,但是到了晚上湖中的明月会和天上的星星一起出现。”
梅菲斯特没有问为什么会没有月亮,关于星空,她是了解的,那曾是她一窗之外的世界。随着星袍的编织,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天上的星月其实和地上的行人一样出行拥有秩序。
塞万诃德还在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你知道原因吗?因为隐月城月亮的光芒全部都汇聚到了一颗星星上,至于因果啊,得从一个善足的圣徒说起。
“为什么我称他为善足的圣徒呢,因为他步行千里也只用在小说的几章之后,快得连踏着风的马将军都比不上。
“这位圣徒叫奥威尔,他要过海时,海水会分成两半让出道路;他要登山时,高山变成泥丸在脚下滚过去;那时候,新城塔希堤还叫阿提班,奥威尔可以在一夜之内在圣都和阿提班之间奔波三次以上。
“后来,你知道吗?后来这位圣徒的真名?”
“塞万诃德。”梅菲斯特话音刚落,马将军就惊异的停了下来,用长长的嘶鸣在笑,用马语在说:“是你,对吧。”
“不不不,不可能是我。”塞万诃德出人意料的窘迫了一次,“怎么可能是我,我是坚定不移的骑士,奥威尔吗,是屡次易信的教徒——单单以传教士这个身份而言,他是不忠诚的。”
“总算有一个故事没有围绕着你发展。”女孩看到书斋骑士羞涩的样子得意洋洋的骑马超过了他。
星袍,在塞万诃德谈论起隐月城的来历时,梅菲斯特想起了自己一次次为打发时间而编织的星袍。
在相同的一窗世界中,一层不变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当把数件星袍拿出来一对比,梅菲斯特发现,时间在缓慢的推动着星星在移动。
塞万诃德愣了片刻之后才追了上来,马将军一声嘶鸣,咬了一口追来的马,塞万诃德的壮马怕这匹老马,没有反击,塞万诃德很开心——我的马将军气魄不减。
“梅菲斯特,我有些话想说。”塞万突然变得严肃。
“关于什么?接下来的冒险?还是某处伟大的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