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副妆奁,可以拿去当了……”
“不可!那可是你母亲在我们成亲之际传给你的啊,代代相传,传了几百年了,意义重大,以后还要传给仪儿的,万不可当了,夫人休得再说此言!”
沉默一阵,苏德的音量弱了许多,说道:“这所宅院应该还能典不少银两,我们把这里买了,搬到城外居住!”
客厅中沉默一阵后,孙氏又说道:“或许,我应该回一趟娘家,虽然爹不太喜欢我,娘也不在了。但我想,爹看在文铤和仪儿的份上,不会坐视不理……”
沉默,客厅中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苏文铤其实很能理解老爹的沉默。
求人求到岳丈大人身上,对女婿来说,总是很憋屈的一件事!
“实在不行,我就回南京,求求大哥!”
苏德说完这句话后,客厅中再次陷入沉默。
门外的苏文铤深吸一口气,摸了把脸,确保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是个笑容后,苏文铤这才走进客厅。
“爹,娘!”
客厅里,苏德和孙氏高坐上首,苏德在左,孙氏在右,中间隔着一张小茶几。
苏文铤分别对老爹苏德和母亲孙氏揖手行礼。
揖手礼类似于鞠躬,腰背需向前弯曲九十度。
所以,苏文铤行揖手礼的时候,看见的是地面,正前方的苏德和孙氏反倒看不见。
趁着儿子看不见他们的这点时间,苏德赶紧正了正坐姿,孙氏则用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等苏文铤行完礼,站直身体,看向爹娘时,苏德和孙氏已经淡定且安然地端坐在那里了,面带微笑,看不出一点愁色。
孙氏直接起身,扶住苏文铤,左看右看,怪道:“我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的伤痊愈了吗?”
苏文铤含笑,拍着胸脯说道:“娘,我那点伤早就好了,您看,我都可以打拳了!”
苏文铤说着,竟然在客厅之中放开手脚,摆开阵势,呼呼喝喝地开始打拳。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体的确好了。
苏文铤的母亲孙氏,乃是将门之女,家学渊源,从小练武。后来嫁给苏德,生下苏文铤之后,苏文铤受孙氏感染,也是自小习武的。
孙氏自然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拢嘴,苏文铤痊愈,总算去了她心里的一块病。
只是那边的老爹苏德,好像不太满意。苏德喝了一口茶,见苏文铤的身体的确没问题了,方才威严地说道:“好了好了,在客厅中拳打脚踢,成何体统。”
苏文铤闻言停止打拳,正拍手为苏文铤叫好的孙氏顿时不满意了,嗔怪道:“我儿,别理你爹。在我们这个家,你想在哪里打拳就在哪里打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把这座房子拆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高兴!一切有为娘替你做主。”
“娘?”
“我的宝贝儿子!”
孙氏越说越激动,反手勾住苏文铤脖子,一用力,将苏文铤的脑袋揽入怀抱。孙氏母性大发,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轻抚苏文铤的头发,宠溺道:“你没事了,为娘心里高兴。我儿,你大病初愈,有没有想要吃的,为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