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刀尖刺入丁泰肩膀。
李晋没有下狠手,只是转身一脚踢飞了丁泰,收刀看向丁白缨,微微一笑:“丁师父觉得如何?”
“翀儿!”丁白缨喝止了还要再上的丁翀,“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
丁翀尽管不服,仍是听命退下,摆出一副随时再战的姿态。
“撩后斩、阴手后刺、燕身旋……”丁白缨神色认真的重新打量李晋,“倭刀术在你手上已经不弱于我,也就比我徒弟丁修略差。只是……你才学会没几天,竟然就有这般造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主要是丁师父教导得好。”
对于这句奉承,丁白缨一笑置之:“若你真是明公的人那有多好。”
“丁师父真是这么想的?”李晋收刀回鞘,“只要大家的目的都是铲除阉党,是不是明公的人,有那么重要吗?”
“那铲除阉党之后呢?”
“那就是我们退隐之时,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丁师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丁白缨默然不语。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李某告辞了。”
……
第二天,沈炼来到锦衣卫案牍库,却发现案牍库已经被东厂的人给封锁了,说是要查验内官监所有的造船文书。
正当他准备硬闯的时候,却被陆文昭陪同的东厂公公郑掌班给阻拦了下来。
“你自己一身事没撇清楚,你瞎折腾什么?”陆文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南司,裴纶,已经盯上你了,你给我仔细点吧!”
于此同时,永安寺内,裴纶一边吃着斋饭,一边威逼利诱静海和尚,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是谁收了北斋的字画。
“你这一句呀,静海师父这辈子的修行就算毁了。”裴纶意味深长地看着静海和尚。
静海和尚光洁的额头冷汗直冒。
裴纶看了一会儿,将那页证词撕了个粉碎,放到静海和尚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烟锅美美的抽了一口。
“说吧,谁收了北斋的画?”
静海和尚盯着桌上的证词残页,心中无比慌乱。
李晋在诏狱大门外等了半天,才看到一队南司的锦衣卫押着静海和尚走了进来。他侧过身,没让静海和尚看到自己的脸,等人过去了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
支线一偷文书,支线四救静海,看来是时候找机会去完成了。
最容易完成的应该是支线一,就在今晚。
李晋转身离开诏狱,回家准备今晚跟踪沈炼的行动计划。
入夜,月明星稀。
“一炷香走一圈。”
一早就躲在茅厕里的沈炼吐掉口中的香,趁着巡逻士兵离去,赶紧一路小跑,翻墙进入了通往案牍库的通道,利用开锁技巧打开了案牍库的大门,轻松闯入。
进去后,他立刻摘下身上背负的火油四处浇洒。正当他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燃的一刹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殷澄死前喝酒聊天的话,联想到下午东厂封馆查验内官监的造船文书和郑掌班无意间透露的事关皇上落水的案子的消息,他顿时心中一动。
沈炼暂时放弃了点火,而是找到宝船监造纪要开始翻看。这一看,顿时发现了被杀的郭真竟然是内官监的掌印太监,以他在锦衣卫多年的办案经验,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于是放弃了火烧案牍库的决定,准备悄悄溜出库房回家。手里拿到了证据,他也不怕江湖人士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