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不害怕,既害怕母亲王氏的名声丢了,也怕贾政发怒。
贾政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知道没他们什么事就叫起了。
“行啦,你们起来吧,这没你们什么事。
一个当家太太,就应该有个当家太太的样子。
咱们家虽然一直提倡节俭,这里的节俭不是让你们小气。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关于宝玉的,他是最小的孩子,以后就跟着我们生活。
要是他是个好的,也就去官场搏一搏,要是没那个心思宁荣街的院子还有目前我们住的庄子,西城还有一个庄子都给他。
这样就算他做一个富贵闲人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茶楼,那个有点特殊。
我还在的时候就我自己看着吧,要是我不在了就留给侯府。”
贾政一口气终于说完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也等着众人消化他今天的话。
看着他们除了两个小的还有元春之外,其他人都是脸色变换着各种颜色。
贾政越发不耐烦了,这群人怎么就蠢起来不要命!
他又不是立刻就死了,不过是把大概得分一下罢了。
他又不是停滞不前了,总会有变化吧?
但是他也不想明说,只能说一个人要是自己走进死胡同别人别想拉住他。
终于过了很久贾珠起来躬身问道:“父亲这是就把我们分出去了,可儿子还是感觉有点快了。”
“不是现在就分家,只是给你们一个预备罢了,免得要是出现了什么事来不及。
你们也别想着以后出什么幺蛾子。贾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王氏。
王氏被贾政的眼神盯的有点慌乱,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茶。
考!一句保证都没有?贾政有点气急,你就算给孩子们一点好映象,面子上你也说说啊。
贾政没法,只能来狠的,“虽然只是家里商议,但是我会把我的方案写成书信存在太上皇那里。”
听到这句话王氏脸色大变,她没想到贾政想的这么周到。
是,太上皇会死,但是不管他活着还是去世,没人可以拒绝他的要求,也没人会忽视他身边所有的物件。
“老爷,妾身觉得不合适。”王氏终于发话了。
贾政看的蛋疼。你觉得不合适早干嘛去了?
“你说说,怎么不合适?”贾政背靠太师椅,就那么斜坐着看着王氏。
“老爷,给其他人的还好说,给探春的两个庄子太多了,而且她还小,之后出嫁也是还要准备一份嫁妆的。
这么一弄,可别她的出嫁,说不定会造成侯府一时的拮据,这不合适。”
王氏也算为了自己的孩子拼了,那种话都说的出来,一个孩子的嫁妆让侯府拮据?这是骂探春呢还是骂贾政呢?
贾政气笑了,“你说探春拿的太多会造成侯府一时拮据?
我堂堂长安县侯就靠那两个庄子过日子?
行,你是当家太太,你既然开口了我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要不这样,西城的三个庄子,宁荣街的院子,侯府,茶楼都给你们娘儿几个,我带着探春去城外的庄子上单过如何?
你们看不起她是庶出的,我看得起!她是我的骨肉,我不允许任何人看轻她!哪怕是你们!”
说完贾政盯着所有人扫了一圈。
李纨是新来的媳妇,现在做起了鸵鸟。虽然她也觉得婆婆做的不合适,但是毕竟是长辈。
其他人听到贾政那么说,不管是两位姨娘还是几个孩子都跪在了堂下。
“父亲,家里的这份家业要么是祖父留给父亲,要么就是父亲自己的打拼。
留给孩子是孩子的荣幸,不留给儿子,儿子也没有什么怨言。
可莫让儿子担上不孝的名声,儿子担不起啊。”
说着就倒头哭了起来。
元春也是难过的不行,她虽然知道是母亲的错,也更加心疼父亲的苦心,但还是在一旁劝着求父亲收回成命。
王氏听到贾政既然到了因为探春抛弃他们的地步,也是连气带羞,更多的是害怕。
她没什么,已经这个年龄了,可她的孩子呢,她的宝玉呢?
“老爷,妾身只是提个意见,并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老爷已经决定了,妾身也遵从命令就是。”
王氏双手绞着帕子说道,虽然她如是说着,但是谁都听出来她的不甘心。
贾政也是真真的无语,“元春,今天你陪你母亲睡,晚上好好给她的那颗脑袋装点知识,别老是里面装着一头污水。”
元春听到贾政这么说面有难色。
她也很想给母亲解释,但是……当面说出来不好吧。
贾政也不管他们了,说实在的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他命下人拿来笔墨纸砚,亲自当着他们的面把刚才的分配方式写了下来,然后用上了长安县侯的大印。
这是他除了之前和庄户定约定以来第二次用这个大印。
一切安排妥当,贾政也没管他们,把书信放到怀里就起身准备往书房走去。
但是等他刚起身就感觉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还带着雪花。
他以为是刚起身大脑血液供应不足呢,但是走了两步就摇摆起来,然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歪到了一旁。
只听到一声“父亲!”然后他就再也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