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空看着电生理监测,和麻醉医生沟通着,12点,病人体温降至36摄氏度,简空开始开颅。
13点,病人体温降至34摄氏度,开颅完成。简空置入了显微镜,找到主供血动脉,并示意王主任看了看。
王主任确认主供血动脉,开始夹闭,夹闭后,电生理监测突然报警。简空将瘤夹调整,“下面可能有正常分支,调一下就好。”
三小时后,由王主任主要操作,简空辅助,所有的供血动脉都临时夹闭,开始切除瘤体。
瘤体切除后,简空让老叶调节降温毯为病人复温,电生理监测没有再报警。
“麻醉持续48小时,关注血压变化,尽量保持术前血压水平。”简空叮嘱老叶,老叶今晚将会守着这个病人。
“真是漂亮,这种方法真的应该推广。”王主任看着切下来的完整的瘤体感叹道。
“低体温是个风险,麻醉很关键,你该好好谢谢他。”简空指了指今天的麻醉师。
“空主任客气了,也是你指导得好。”麻醉师有些不好意思,用多少量或增或减都是简空在告诉他。
“都回去吧,今天来晚了,耽误你们下班,抱歉。”简空看了看时间,快晚上八点了,她再次为自己早上的迟到道歉。
大家也是一样的笑笑,没往心里去。
简空走之前去ICU看了看,“现在怎么样?”她问老叶。
“还在复温中,血压有点波动,我给用了艾贝林和地佐辛。”老叶回答。
“嗯,辛苦你。”简空看了看几个监测仪的数据。
她没去吃饭,回到公寓洗了澡就坐在沙发上想看会电视,可站起身要去拿遥控器的瞬间,却觉得头疼得如狂风暴雨袭来。
她跌坐在沙发上,一阵阵冷汗,往常头疼她都是忍着,熬过去,可这一次她觉得快熬不住,她缓缓去到房间哆嗦着打开柜子,找出放好的金针。
然后对着镜子企图给自己施针,可是头疼得太厉害,疼得她几乎看不清。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很崩溃,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可是摔完了她还是疼,疼得她要发疯。
她想胥夜了,如果胥夜在,他会抱紧她,也许她就不那么难受了,她拿手机摁出他的号码,却又在即将拨通的瞬间挂断,嘲笑自己太贪婪。给不起,就不要打扰。简空颤抖着吃了几片缓释片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