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行,我帮你道歉。原来你也觉得无聊吗,那我们早几天回家如何,我觉得特别没劲,感觉每天都是应酬。我父亲说每次他去参加学术交流会都会浑身发痒,他宁可在实验室待一天对着各种仪器数据,也不想去那些场合呆几小时。我也是的,宁可在家看书呢!”柯文的确已经攒了一肚子牢骚。他只是因为暖缨没法说话,才不得不担着,要不然气氛就太尴尬了。
“好,你安排,柯哥哥,我才发现,其实你还蛮可爱的。”暖缨笑了,第一次柯文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原来他也是会抱怨的。
柯文突然就脸红了。他假装自己要睡了,让暖缨先回她房间,等暖缨走了,他反而脸更红了。
第二天,芙拉跑来喊他一道去马场,柯文会骑马,他母亲喜欢骑,也带他学过。柯文喊上了暖缨,无论去哪如果能带上暖缨,柯文总不会忘记,毕竟她和大家沟通有障碍,像暖缨自己说的,除了他,没有人会找她说话了,所以柯文很贴心的不让暖缨落单。
芙拉却感到嫉妒,他们来的这些日子,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只关注姐姐还有她的小宝宝,而以前明明都是她最受宠的。姐姐和小宝宝她不能如何,但这个暖缨又是怎么回事,一无是处,她凭什么得到柯文的细心照顾,不过是仗着自己哑巴装得楚楚可怜,芙拉越想越气愤。
暖缨无视芙拉不欢迎的眼神,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芙拉带着他们到马场,只牵出两匹马。
“你会骑吗?如果不会你就坐边上看就好。”芙拉没好气的问暖缨。
“暖缨,没关系,我可以带你。”柯文又接着说。
暖缨看到气急败坏的芙拉很想笑,但也没再惹她。摆摆手,指着休息区的椅子,意思她坐那儿就好。
芙拉看着暖缨,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和柯文一起去骑马了。暖缨在一边坐着,看他们在跑道上驰骋,少年英姿飒爽,少女明媚张扬,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模样啊,暖缨想,不像自己,如同即将凋零的落叶,周遭纷纷扰扰,她只是局外人罢了。
暖缨想得出神,觉得情绪有些不太好,她近来常常会这样,莫名开始觉得难过,觉得看不到希望,然后想要哭泣。
似乎更严重了,暖缨低头自嘲。敏感如她,又怎么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心可能病了,她曾很喜欢张国荣,听过他许多歌,03年他去世时暖缨才三年级,但还是看了很多报纸,然后了解到抑郁症这个词,她并没有感到恐惧,也知道许多抑郁症患者容易有自杀倾向,她甚至在期待,期待有一天她能有勇气把自己推向死亡,她实在是太累了,觉得早点休息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