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红对战潇潇一抱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妹只凭我几句话就有如此的见解,让姐佩服,有一天你要走上朝堂定是肱骨之臣。”战潇潇忙站起来苦笑道:“学姐抬举我了,我没有那样的大志,我本来是想到处走走,看看我国的山川大河。当时爹爹去世,我没钱安葬,因此入赘刘府,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们现在之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现在我想和离,可是夫家不愿意,只好来书院备考举人,好解除这桩荒唐的婚姻。”“怎么你是入赘的?”张晓红有点不相信道。“是的,学姐,我当时因为爹爹的突然离世,为了安葬爹爹没有考虑到别的问题,匆忙做了这个决定,现在我就要把这个错误的决定改正过来。”可去官府备案?”“已备案。”张晓红有点为难道:“如果没有备案,我可以帮你周旋,如果是备案的,有律法在那里摆着,就不能私下解决了,我不能徇私,这种情况姐就帮不上忙了。”张先生一脸的幸灾乐祸道:“你要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么会去卖字画,不是因为字画我怎么认识你,难道没听过,学好文与武,卖给帝王家吗?”在书院好好读三年,考个举人对你很轻松,要我说你就考个状元回来,给书院争争光,咱这书院几年出了俩状元,肯定能把凤阳书院的山长气的跳脚,想想一把年纪还蹦的那么高,真是笑死人了。”望着张先生乐的前仰后合不厚道的模样,山长瞥了她一眼揭她的短:“你自己也不是十八,还说别人,要不是你故意气她,她能追了你有二里路,也要打你一顿。你不也跑的狼狈不堪吗,你当时那个样子吆呵呵………”。山长说到此处已是哈哈大笑,张先生被揭了短处白了山长一眼,对那两个跟着笑的没好气的说道:我去后院看看欧阳,你和这位前状元好好聊聊,山长,后天的考试是不是让潇潇也参加,这样以免有人说她进来的名不正,让她用实力给大家一个交代。”山长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晓红你带着潇潇参观一下,顺便你也故地重游一翻,我要去处理事了,总是跟着凤仙胡闹,我也变得有点不务正业了。”“拉倒吧你,明明自己就是个疯癫之人假正经,却偏说是我拉拢的,好意思吗。”山长弹弹袍子,白了她一眼,悠悠然的走了。张先生也随后离开。张晓红和战潇潇互相对视一笑道:“山长和先生私下里就是俩老小孩,互相斗嘴取乐,你习惯了就不感到惊讶了,走吧,学妹,我带你走走,顺便给你讲讲书院的规矩。”战潇潇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打趣道:“想不到学姐就是十年前轰动全城的状元,潇潇真是荣幸,以后要麻烦学姐多多提携了。”“当年因为家贫,好不容易考上秀才,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是先生一直支助我,所以先生就是我的恩人,可先生施恩不图报,从不让我提,我也只能记在心里。”战潇潇心里感到有点稀奇,平时瞧着这老太太不靠谱,没想到还有副古道热肠,可能这就是文人,随性的人生态度吧。张晓红直截了当望着战潇潇道:“我看了先生那里的字画,你能不能也给姐画幅兰花,这样我挂在书房时时鞭策自己,时刻记住要做个君子,要坦坦荡荡。”战潇潇停了下来,望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眸,对这种充满正能量的人,从心里感到对她的敬佩,微笑道:“学姐真是我辈的楷模,我当以学姐做榜样,无论何时不忘初心。”“好一个不忘初心,希望我们到了白发苍苍,面对后人感到无愧,这样的人生就是圆满了,学妹,前面就是讲堂,我们进去看看是哪位夫子在讲学。”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山长和张先生又一起出现在她们身后:“怎么样?”山长一脸欣慰的道:“是个好苗子,洞察力惊人,把女皇的心思一语道破,如此沉稳的性子在这个年龄可不多见,此女是个有秘密的人,窝在这里肯定有原因,给女皇发现了如此人才,再写信来就不会骂咱俩是混蛋了吧,呵呵……”.张先生附和道:“是啊,此女的身手,可不像是她说的只为了强身健体,唉,女皇成天让推荐人才,哪有这么多的人才,她以为人才是大白菜满地都是,希望这个潇潇能让女皇满意。”两人望着半山腰起起伏伏的松林都没再说话。
在张先生家吃过午饭,战潇潇和欧阳玉就准备回城,张晓红不舍的送出老远,一再嘱咐自己写的信要战潇潇必须回,如果不回她就从京城快马加鞭的来找她算账,得到了战潇潇的一再保证,才放她们的马车离开。马车疾行,欧阳玉拉着战潇潇的手问道:“这个就是有名的张状元。”“是啊,现在是刑部侍郎,是个正直的人,这样的官放在刑部就能少许多的冤假错案,女皇知人善用。”“听先生的意思也希望你去考状元,你如果考上了状元,会嫌弃我在外抛头露面,嫌弃我家是商户吗?”望着欧阳玉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战潇潇知道他是没有安全感,这里的女人没有任何原因的都能休了男人,更别说自己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连个信物都没给他。想到这里把自己贴身玉佩从脖子里抽了出来,放在欧阳玉的手里正色说道:“这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唯一信念,现在我送给你,我不在的时候让它陪你。我既然认可了你,只要你不离我就不弃,我没有门户之见,只要是正当挣钱,不偷不抢不犯法,就是个乞丐我都不嫌弃。边说边把欧阳玉揽在怀里。”听到战潇潇说的心里话,欧阳玉心里也感到甜丝丝的,把身子依偎在战潇潇怀里,用手抚摸着带有战潇潇体温的玉佩,感到一直悬着的心有了着落,把玉佩小心的套在自己脖子上,轻轻的放进衣领里贴身放好,看的战潇潇都觉得过于小心了,柔声哄他道:“这也不是块好玉,值不了多少钱,等以后我寻块好玉给你换上。”欧阳玉白了她一眼道:“我才不换呢,东西再不好也是公公留下的唯一遗物,这个要传给下一代的,你不许再向我要回去。”听着男人叫‘公公’,战潇潇的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了翘,这样的称呼自己感到非常新奇,尽管心里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以前最讨厌娘炮,现在却到了都是娘炮的国土。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把自己当成异类,自己的心态需要调整,也要融入这个以女为尊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