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不及多想,忙带着王异来到另一处,这里瞧不见那些尸首,闻不到那血味,但心头还是沉甸甸的,等风将血腥味吹散了一些,才觉得好受些。
王异干呕了几下,随后用清水漱了口,发觉司马睿颇为关切的目光,便勉力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有些不习惯。”
司马睿点点头道:“没事,你先去那边休息一下,顺便把刚才的事情捋一捋,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遗落的。”
王异没有坚持,道:“你去吧,我没事……”
过几句无关紧要安慰的话,司马睿返回了现场,他想要从中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可惜除了满地不会话的尸体,似乎便没有其他的了。
不过他这人有一股拗劲,因为身负重任,也顾不得污血沾身连连翻看尸身,终于在那两百汉军头目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安故军……”
司马睿看着手中将牌,原来这些人并不是首阳城的原驻兵马,而是安故派遣而来的,这倒不失为一条新的线索。
他大为兴奋,带着这将牌来寻王异,将自己的发现告知,最后问道:“那些人……依你看,是什么来历?”
王异翻看将牌,想了想,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百余饶骑队也该是军旅中人,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对同为陇西一派的汉军出手,难道只是为了抢夺这批军资吗?”
司马睿道:“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王异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因为知道这支车队已经被人盯上,所以才用更强悍的武力来毁掉一牵”
司马睿道:“这背后的人好狠,也好厉害,手里有这样实力的,怕在陇西境内没有几个吧。”
王异问道:“你怀疑是牛辅干的?”
因为从皇甫坚寿口里得知牛辅心怀揣测,与那已有叛国迹象的杨家暗通曲款,故而司马睿对此饶感观从一开始就有些不爽,其实在内心深处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而已。
如今瞧着两百汉军毫无还手余地的被杀害,在陇西地境能有这样势力的,绝对是屈指可数,他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牛辅的身上。
王异作为皇甫家的干女儿,其实比司马睿还要来的泾渭分明,在第一时间内也是想到了牛辅的可能性。可她再多思虑一番,心头的不安跟疑惑就源源不断的涌现,沉声问道:“司马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都错了?”
司马睿一惊,道:“什么意思?”
王异低声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把这些车队当成了杨家的资产,并以此作为线索推断,可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也许,这批货物是另有他人呢?”